赵西亭的出现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可张享从来不是纠缠不清的人,他更相信一切都要往前看。
他心里有一杆小天平,恩怨情仇算得分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自然而然有自己独特的评价体系。
他虽然喜欢男人,可毕竟不是女人,没有必要更不可能跟女人一样为感情的事痛苦不堪。
说起来,他年少的时候,当真是为了赵西亭对父母出柜离家出走,更因为赵西亭不得不辍学离开。
赵西亭和晏怀章几乎改变了他整个人生。
然而,张享嘴巴上说得怨毒,可他心里却想得开,不然也不会好好地生存到现在。
恩仇要分明,一旦算清就要快刀斩乱麻,不能拖拖延延没完没了。
所以,他自觉晏怀章欠他的还清后,便不愿跟他有往来。就算他刻意示好,也只是无动于衷。
这种灾星沾一次就毁一次,他可不想下半辈子也毁在他身上。
同理对赵西亭。
张享一边举哑铃,一边盘算赵西亭欠他什么,他又欠赵西亭什么。
感情的事情远比其他来的复杂,他想来想去发现算不清,便干脆撂到脑后。
心宽大概是他最大的优点了。
临睡之前,他看了一眼手机。
手指在删掉短信和不删之间徘徊了很久,虽然不知道晏怀章要搞什么名堂,但看在他一直对自己颇多照顾的份上,就先信他一回吧。大不了明天打听打听,他又发什么神经来这么一出。
还账号密码,还一串不知所云的数字。
玩什么文字游戏,闲的蛋疼。
挨过一夜,唯一的好消息是雨正在慢慢变小,山下的短信说最迟明天就会停。
可情况依旧危险,上山的路已经被彻底封死,就算立刻有人来救援,也得是两天以后的事了。
有了点盼头,大家低落的情绪又恢复了一些,左右下雨没事做,有心思灵活的甚至还自制了一副象棋消遣时光,在地上画个棋盘,剪几张硬卡纸写上棋子名就能来一盘,
有意思的是,最后大赢家竟然是晏怀章。
输家不服气,又发挥能动x_i,ng弄出了一副军棋,跳棋,甚至五子棋都拿出来了,笑到最后的都是晏怀章。
最后他们心服口服,纷纷拍他马屁,晏怀章一脸高深莫测:“我练过的,什么拍画片抖空竹,我都行。”
大家心照不宣地嘿嘿笑了。
谁当年没有上课下课疯狂地玩各种游戏的时候,能把这些游戏玩出水平,也不简单。
晏怀章更是在心里得意,他那会儿不爱学习,整天疯玩,甚至还曾经大半年在外面打台球不上课,黑历史一坨一坨的。
说说笑笑中,轻松愉快的又一天过去了。
一大早,晏怀章被洞外一缕明媚的晨光唤醒,雨后独有的混杂着泥土气味的清新空气慢慢渗透进闷热的洞里,浑浊的空气被替换,晏怀章深深地吸一口气,整了整裤子走出去。
原本山清水秀的果园已经被山洪摧毁大半,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条深深的沟壑横断在山坡上,红色的沙土石块堆在一起,像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晏怀章伸了个懒腰,看到自己光着膀子,浑身都是干泥巴,有点不忍直视,便想找点干净的水洗洗脸。
好不容易爬上山坡,水没找到,倒是眼尖地看到山下似乎有一行橙黄色的人在往山上爬。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一定就是救援队!晏怀章高兴地跑掉了鞋都没有发现,兴冲冲地跑到山洞前,大声吼了句:“我们有救啦!”
张享认认真真拍着戏,却被崔岩心急火燎地叫了出来,不等他说话,崔岩已经自作主张地给他请了假。
“什么事啊。”不知为何,张享对这位经纪人总有种敬畏感,或许是因为他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却总有自己的打算,别人轻易不能动摇。张享在娱乐圈是绝对的新人,很多事情必须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崔岩没有废话,开车直接把张享送到机场:“你跟吴省立刻出发,晏怀章出事了,身份证带了吗?行李不用带,一小时后飞机。”
“……”张享愣了数秒,一是惊的,二则是疑惑。
“出事?等等,就算出事你叫我去干嘛?”
崔岩瞟他一眼,用三个字完美回答了他俩问题:“不知道。”然后他就跟闷葫芦一样,多余的字一个也不吐。
张享翻出昨天收到的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似乎有了答案。
难不成他这是在交代遗言?
被这个念头吓到,张享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就算这个人不让人喜欢,可目前的表现良好,没有到诅咒他早死的程度。
“那个……他没事吧?”张享战战兢兢地问。
“不知道,你直接问吴省吧。我帮你请了三天假,应该足够了。”
在机场见到吴省,他也是轻车简行,温和的脸庞上带着几分焦虑,一看到张享,便心急火燎地拉他登机。
“到底出什么事了?”张享小心翼翼地问。
吴省不自觉地咬了下指甲:“他遇到山洪了,还没救出来。”
张享霎时脸色发白。
山洪这种事可大可小,还没救出来……
“不过,为什么还要我去,难道不该通知他的亲眷吗?”
吴省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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