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聚是散总无奈
缘深缘浅谁安排
百般风华应犹在
已是伤心颜色改
付出的情能不能回来
凋零的花能不能再开
走过的路能不能重来
破碎的心能不能缝补起来
不是我问不问
而是你该不该该不该
(--高胜美《缘深缘浅》)
该不该……
然而,也许命运真的难违,杨莲亭还在这里纠结,东方不败已经站在凉亭外,看着他了。
杨莲亭现在还不知道,缘深缘浅,其实从来不由人……
杨莲亭抱起琴,正打算回房去补个午觉,谁知道一抬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凉亭外的花丛旁看着他,吓得他手一滑,“砰”的一声,把琴给摔了。
“天啊!”杨莲亭连忙把琴抱起来,反复查看着。这可是他用一年的俸禄跟乐师买的二手货啊,要是坏了,他又得存一年的钱,而且还不知道乐师那里还有没有不用的琴买呢,新琴实在太贵了。
“你是何人?”
清冷的声音传来,杨莲亭抬头看向没自报门户就开始查户口的人,有点熟悉的感觉让他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人穿着一身白衣,脸色却有些y-in沉,比起杨莲亭浓眉大眼的阳光,少了几分帅气。身材倒是修长,一整个衣架子,五官虽然j-i,ng致,但乍眼看去只能谈得上清秀,是要细看才能看出味道的那一种类型,只是若是真的仔细去看,他冷酷的表情却又让仅剩的那一分清秀都消失殆尽了。
不会吧……
杨莲亭的小心脏一抖一抖的,虽然不知道自己猜测得对不对,但还是放下手中的琴,恭恭敬敬地半跪在地上,抱拳应道:“小的杨莲亭,是童堂主的内侍。”
不管来人是不是东方不败,从这通身的气派看来,身份地位都不会低就是了。
“杨莲亭……”
低沉的声音如同吟诗一般的念着他的名字,简简单单的三个音节就让杨莲亭的心狠狠地抖了三下,不受控制的心跳让杨莲亭低下的脸蛋泛起一层薄红,现在他不用猜都能确定了,这么强烈的反应,只能是因为这人就是东方不败。
杨莲亭等了一会儿,四周寂静一片。他大着胆,疑惑地稍稍抬起头,却见院内已经空无一人了。他的嘴角抽了抽,猜不透东方不败来去匆匆的心思。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站起身,抱起石桌上的琴离开了凉亭,却在踏上走廊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东方不败刚刚站的地方。
初冬时分,院里的花草树木几乎都光秃秃了,脸色苍白的东方不败站在这院中,仿佛就跟这院里的景色融为一体一样,萧瑟,荒芜。
“唉……”
杨莲亭知道,见了东方不败,他就没有退路了。还没见到真人的时候,他还可以压抑心里的情愫,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书中的人物,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可如今活生生的东方不败就在他面前,他如何能继续欺骗自己?已经不仅仅是前世的孽缘而已了……
只一眼,他就已经,放不下了……
只是杨莲亭并不知道,放不下的还有对前世一无所知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对总是忍不住出手杀人的自己很是厌烦,在今天又一个内侍因为说话大声了点被他一掌打死了之后,他就再也不想待在书房里了,封闭的空间会让他内心的狂躁越来越强烈,无法控制的情绪让他开始有些恐惧。他不怕杀人,但是他怕无法控制的杀人,他怕自己最终真的会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夺命罗刹。
走出书房的他在教内乱逛着,忽然听到童院里传来一阵断断续续,不成调的琴声,他有些奇怪向来不懂得附属风雅的童百熊会在院里弄这些名堂,于是脚下一踏,几个起落就来到了童百熊的内院。
他才刚落步,就听到有人在低吟着不像诗句的诗句,他走前几步,在花丛中侧身望去,只见凉亭里坐着一个披着蓝色外袍的男人,或者该说是男孩,明明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剑眉星眸,该是最青春浪漫的年纪,此时却一身沉稳的气息,坐在那儿撩拨着琴弦,低声吟唱着些许伤怀的字句,像是一个思念伊人,情深不悔的好儿郎。
东方不败禁不住想,若是自己能被一个这样的儿郎惦念着,该多好……
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懊恼,也让他难堪,他甚至动了杀意,可就在此时,那人忽然抱起琴要走,一抬眸就看到了他,与他四目相对。那人瞪着炯炯有神的双眼,一脸惊讶的样子居然让他觉得可爱,只这么一眼,他就有些舍不得杀了他,所以,他问了他的名字。可当看到这人恭敬地跪下时,他又有些不欢喜,他不喜欢他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那样子让这人看起来跟其他人无异。
他想要一份特别,可他又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得到这一份特别,他有些慌了,所以趁着这人还低着头,他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他说他叫杨莲亭,那个让桑三娘这个眼睛毒辣,对男人吹毛求疵的女强人都称赞一声的杨莲亭……他不过是一个内侍,而他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他依附着他而活,若是……若是他要他,要他对自己特别,为了他的小命,他就算是虚以委蛇,也不敢拒绝。虽说像他这样的怪物,这世上不会有人对他真心相待,但是,若是找一个可以控制的人,就算是假的,但至少也能让他尝尝那让人温暖而醉心的爱恋的滋味,那他就不需要像现在这么痛苦,这样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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