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走出车站,就见不少车老板正在外边候着,一旦见到有人出来,排在前面的立刻上前询问:“坐不坐车?到城里每人五个铜板,行李多了另算。
没过一会,就有三波明显是生意人的坐上了车。接到生意的车老板甩起鞭子赶走了马车,排在后边的赶着马车上前,等着下一波出来的人。就算离得再近,也没见着有哪个车老板加塞压价抢客的。
“老板,要坐车不?”
宋武和同行的三个随员上了一辆马车,车老板很健谈,一边赶着车一边说道:“听几位的口音是南方来的吧?到关北来做生意?”
“恩。”一个随员随口答应着,略带疑惑的问道:“这关北城看起来好像比以往热闹?”
“可不是。”车老板和迎面而过的另一个车老板打过招呼,才接着说道:“几位是看到车站里的那些人了吧?都是到本溪鞍山找活干的。咱们少帅把南满的日本人打跑了,还把几个大矿都抢了回来,正缺人干活。一旦录用了,一个月至少也有二十块大洋,干的好的,能拿三十多块大洋,还包一天的饭,发棉衣,给地方住。”
“真是这样?”
“还能骗你们不成?随便找个人一打听就知道。”车老板哈哈一笑,“要不是我家里婆娘怀了娃,我也要去矿上找活干,干上三四个月,就够一家人一年的嚼用了。”
宋武等人没有再问,车老板倒是打开了话匣子,从铁路说到铁矿,又说到关北城建到一半的工业区,还问宋武等人是不是特地到工业区来建厂的。若是的话,来的可不是时候,现在天气冷,地冻得结实,要想建厂至少要再等两个月。
宋武一直没出声,都是由随员和那个车老板搭话,马车一直行到长宁街口,几个人下了车,车老板特地告诉他们,要是城里没熟人,一时找不到落脚的地,就到街边找个报童,一个铜板铁定能带到地方。
“就是那些穿土布棉袄的,都是住在收容所里的,身上的衣服都一样,好认。”
“收容所?”
“是李三少爷办的,不过现在是政府管。您没瞅见大街上一个要饭的都没有?都住在那里呢。”
“李三少爷?”
“啊,咱们少帅媳妇,顶能干的!”
和几人算清车钱,车老板就赶着车离开了。想趁着天色早再拉几趟生意,晚上买半个烧j-i回家,家里的婆娘前天就念叨着想吃这个,今天可不能再忘了。
街对面,刚刚车老板指给宋武看的报童已经卖剩下最后一份报纸,宋武朝那个报童招了招手,报童几步小跑过来:“先生买报纸?名人新刊,大帅府喜宴,钱大师长怒踢俄国熊!就最后一份了,再不买没有了!”
宋武买下报纸,又问了收容所和旅馆的事情,报童倒也没隐瞒,估计这段时间问他这些事的人不少,几句话就将收容所的情况说得明明白白,接着道:“要是先生想找旅馆,我现在就带几位去,好一点的,中等的,差一点的都有。不过得赶快,我还得回去听课。”
“听课?”
“学校里的小先生教我们认字,隔一天教一次,回去晚了占不着好地方。”
宋武没有再多问,让报童带他们找到一家条件相对不错的旅馆,按照之前车老板说的给了报童一个铜板。其中一个随员家里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见他机灵,又多给了他一枚大洋,不想报童却摇摇头:“先生,我娘说了,人不能太贪。您要是觉得我帮上了忙,就给我一个铜板,再多我是不能要的。”
见报童的神情不似作伪,那人也没坚持,只是叹了口气:“楼盛丰治下,倒真是和别处不同。”
宋武没说话,只是神色间也颇有感触。
隔日,宋武没像上次一样隐蔽行踪,私下里会见楼逍,而是直接亮明身份,亲自上门拜访。
“你说谁来了?”
楼大帅正拿着一个拨浪鼓逗儿子,楼二少眼瞅着快三个月了,长得愈发白胖讨人喜欢,动不动就咧嘴笑。说也奇怪,按理来说,这么小的孩子是不会认人的,可每当楼大帅或者是楼少帅靠近时,楼二少从来就不笑,反倒是楼夫人和李谨言抱他时,总是咧开红润的小嘴,还咿呀出声。
“报告大帅,来人说他是宋武。”
“宋舟的儿子?”楼大帅转过头,浓眉一皱,“这小子和他老子一样,睁眼闭眼都是心思。找我儿子去,老子没空。”
“大帅,少帅在军营。”
“那我儿媳妇……”
“言少爷有事出去还没回来。”
楼大帅一摸光头,“老子这都‘赋闲’了,怎么还没个消停?”
“大帅,你还是去看看把,把客人晾着不好。”楼夫人把楼二少抱起来,楼二少一改在楼大帅面前时的横眉冷对,马上笑得像个招财娃娃。
楼大帅:“……”
这一个两个的,都和他过不去,是吧?!
李谨言和丹麦的武器订单已经谈妥,根据双方签订的合同,最迟今年五月,六百挺麦德森轻机枪和十万发子弹就会交到李谨言的手里。历史上,这批轻机枪应该是出口到保加利亚,结果被德皇查获吞掉,如今有李谨言横c-h-a一杠子,加上北六省和德国目前的合作关系,威廉二世脸皮再厚,也找不到借口再把这六百挺机枪给吞了吧?
六百挺机枪买到手后怎么分不是李谨言c,ao心的问题,他现在要想的是怎么保证这批机枪子弹安全运抵关北,中途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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