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清冷又疲倦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清风一点都不想说话。
“你见过紫僵吗?”对方又问。
清风手抖了抖,终于停下来。
对方绕到他面前:“你果然知道。”
清风抬头,看着白僵强作镇定的脸,犹豫了下道:“他晒了太阳……”
白僵强笑道:“他晒太阳一向带伞,我去找他。”
“是飞僵带他去晒的。”清风脱口道。
白僵脚步猛然停住:“为什么?”
清风沉默。他下意识地觉得紫僵并不想让白僵知道真相,就像当初紫僵没有告诉他真相一样。他开始明白紫僵的用心,在飞僵的实力面前,谁知道真相都只有两个下落——当作不知道,或者,做下一个紫僵。
白僵看着他,眸光渐渐暗下来:“我并没有你想的那样无知。”
清风愕然。
她咬着唇:“他以为世上除了他都是笨蛋。”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不!”白僵出乎意料地拒绝,“僵尸够难看了,何必看更难看的干尸。”她要走,看到满地锅碗瓢盆又停住脚步:“这是什么?你要吃灰?”
“……是雍怀。”
白僵道:“叫雍怀的人类?”地宫很大,可消息传播的速度也很快。
清风迟疑道:“吸血花是不是你的亲信?”
白僵惊愕道:“怎么可能?它只是喜欢和球球们玩,所以经常来我的墓室晃悠。说资历,它比我还老。”
清风的双肩慢慢地松开。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
白僵又盯了他一会儿,问道:“你不哭?”
清风茫然地问:“哭什么?”
“难过,难过就会哭。”白僵低下头,沉默片刻,突然仰头,声嘶力竭地号叫起来。
清风被吓住了。号叫声凄厉、悲凉,让他的耳膜隐隐作痛。可是他心里又觉得很痛快,好似有什么东西跟着她的号叫声一起宣泄了出去。
白僵号得累了,慢慢地停下。
“这是哭?”
白僵道:“僵尸不会哭,我只是假装我在大哭。”
清风捧着石粉,挤眉弄眼了一会儿,突然仰头,发出惊天动地的龙啸。
地又震了震。
清风怕石粉撒了,很快停下来,摇头道:“我哭不出来。”
“不懂更好。”白僵看着加起来近二十个的锅碗瓢盆,问道,“你打算怎么端回去?”
这也是清风头疼的问题。容器太多了,一起端肯定不行,一样一样端,又怕弄丢了。“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着?”
“你等等。”白僵飞奔着跑开,又很快回来,手里竟然是一个手推车,“工匠留下的,我见着好玩,就留下了。给你。”
清风满脸感激。
同样失去了身边重要的人,他们的距离无形中被拉近。
运输的问题解决了,但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清风道:“我没地方住。”
白僵怔忪道:“飞僵把你赶出来了?”
“我不想回去。”
“也好。”白僵心里恨飞僵恨到了极点,巴不得多一个人站到自己这边,“反正这里有很多假墓室,你随便找一个住。”
清风点点头。
“不过假墓室多多少少被破坏过,又没人打扫。”
“我想到住哪里了。”清风推着车穿过石柱林,发现地宫又变成了他熟悉的那个地宫。但路熟悉了,感觉却再也会不去。
他选择了第一次遇到雍怀的那间假墓室,凿开的洞口漏风,棺材板半开,地上还有几片雍怀衣服的碎布条。他从喉咙里拿了块抹布出来,将墓室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然后对着推车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啦。”
他打开棺材,将雍怀尸体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倒进棺材里,想捏个人形出来。可是石粉太散,无论他怎么弄,始终像连绵起伏的山丘。
清风趴在棺材里,苦闷地说:“怎么办?你能堆出龙鳞和尾巴,我却连你的脖子都堆不好。”他去找白僵想办法,白僵想了个馊主意,让他刻个人形木雕,把灰填进去。
于是,清风龙生的规划又多了当木匠这一项。
简单地处理完雍怀的灰,他跑回二毛的墓室找阿思、阿想和小晴的尸体。
二毛正对着三具尸体发呆,看他跑来要尸体,很不情愿地说:“不行,我必须要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在我的墓室里。”
清风道:“两个被吸血花吸了血,一个被机关里的匕首s,he中。”
“不!”二毛抠着鼻子,“不可能这么简单。我觉得,应该是女的给其中一个男的下毒,然后被那个男的发现,把她c-h-a死了。你看他们的脸色,绝对是中毒的症状!”
尽管心情很不好,可清风仍然虚心求教:“那另一个男的呢?”
二毛两条眉毛纠在一起:“一男一女是殉情,两男一女明显是情杀!我知道了,一个男的看到女的和另一个男的偷情,所以愤怒之下就下毒……不对,为什么是两个男的被毒死呢?难道……难道是女的看到两个男的在……愤怒之下,偷偷地下了毒却被发现,然后被捅死了。”他鼓掌:“太有道理了!”
清风趁他兴奋之际,飞快地扛起两具尸体放在推车上,肩膀再扛上一具,头也不回地跑了,然后找了三个假墓室,分别安置他们。安置小晴的时候,他记起自己曾发现她胸前藏了东西,伸手去摸,竟摸出一个小布囊。他认得是小晴挎着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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