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预想中的疼没有迎面袭来,武判吹哨,中止比赛。
沉重的喘气喷在耳畔,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恍恍惚惚。
白细睁开一条眼缝,四周的学生及夫子纷纷朝他赶来。
“你没事吧。”
是褚少桀。
若非褚少桀方才眼疾手快把白细拉走,他的脸琢磨着就要毁了。
两人双双跌倒,身体摔翻在地。
白细不停吞咽干哑的嗓子,余光瞥到十余步外将要赶到的人,耳朵一热,忽然听到褚少桀悄声对他说了一句话。
第77章 二更-3-
白细没从褚少桀的话缓过神, 周围脚步声聚拢, 一伙人围着他们两, 夫子伸手将白细扶起,仔细摸着他手脚处的骨头, 不停问:“有没有哪里伤着?”
“没有, 夫子不用担心。”
除了摔倒时屁股有点痛,褚少桀整个人护在他身下,就算有伤, 也是对方伤到。
夫子跟褚少桀言谢, 霍铮被人群挡在外圈, 与白细目光*合。
若是平日里白细磕磕绊绊着, 不疼的地方总会胡编说疼,让霍铮给他吹吹再讨抱,等到了真疼的时候,闷口不提,他看得出来霍铮想抱抱他安慰,忙以眼神示意自己不疼,舍不得让他c,ao心。
褚少桀冲撞摔倒, 肩膀擦伤, 肌肤渗透出丝丝血迹,武判看过后,让他去找大夫包扎,中止这场比赛。
武院一人退赛,派出另一名武生替补。再三保证自己身上无伤, 白细重回赛场,武生们在另一头聚集,很快散开,蹴鞠赛继续,勇猛的武生们却恢复了上半场‘温和’的势头。
蹴鞠赛结束,兴武院获胜,预料中的结果,文生们并无不满,夫子挨个将他们夸赞一番,瞥见白细深思飘忽,便单独拎他到别处,问他是否有事隐瞒。
褚少桀的话时时从他耳朵窜进脑子,白细红着耳朵说没有事,武生们还在集合,霍铮在人群中交待下一场蹴鞠赛的注意事宜,他无心打扰对方,挑了个地方坐好,乖乖等霍铮忙完。
方子尘找到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位置,道:“白细,你方才可真吓到我了,那人的腿离你就丁点儿的距离。”他用手比划着惊险万分的画面,“大伙儿给你吓出满身冷汗,还好褚少桀动作快!”
他又道:“你什么时候跟褚少桀关系如此好的?他竟然愿意自己挨那一脚也要救你。”
白细眉头一跳,“他被踢到了?!”
不久前褚少桀并没将此事说出来。
方子尘点头,“对呀,我们几个离他近的人都看到了。”
一听,白细眉毛拧成一条线,想起对方说的话,慌促不安,下意识认为自己无缘无故受了褚少桀的‘好意’。
“那我过去看看他……”
白细话没说完匆匆就走,褚少桀倒在他身侧时对他念出一句诗,学堂里夫子曾经讲过,那是古人对心上心表达爱慕之意的话,可他的心上人不是褚少桀,他若不与他说清楚,又沾到人家好意,难免觉得心里有愧。
可褚少桀见到他时总要逗弄他,白细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何就喜欢上了?
他一脸愧色出现在褚少桀面前,褚少桀肩膀上过药,趴在床头无所事事,白细进来那一刻,他的眼睛瞬间发亮。
“小兔子,你终于肯过来看看我了。”
言辞间流露着希冀,褚少桀的嘴巴动了又动,听到白细对他小声言谢。
他左等右等,撑起身子走到白细跟前,低声问他,“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了吗?”
白细摇摇头,“没有了。”他又说:“我在学堂听过你说的话,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啦。”
褚少桀:“……”他憋了半晌,在心里一个个摒除白细接触的人,想到最后脸色有点发白,“是霍武教?”
白细轻声应他,褚少桀这才有点死心的念头。
他想过方子尘和燕雪崇,却发现没有任何人比起霍铮,能让白细时刻露出眷恋的眼神。
“……他是你哥啊。”话是褚少桀骗自个儿的,哪有兄弟是两个姓的。
他盯着地板,胸口窒闷。处在幻想中的纯洁小兔子不再是他所想的那副样子,褚少桀轻飘飘地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两人无言,褚少桀压抑着失落,“我出去解闷,你、你随意吧。”
白细余光看到褚少桀是跑出去的,三两步就不见他身影,仿佛急着躲开什么。
——
失意的褚少桀走的不过是借酒浇愁的老方法,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白细或许拒绝他,他会腆着脸皮继续对他好,退后一步,白细有了心上人,他不比旁人差,白细能发现他的好。
可那人是霍铮。
褚少桀打心底佩服霍铮,白细又与他朝夕相对,他咧咧嘴,一口酒入腹,泛出酸涩感。
那人即便是霍铮,他仍心有不甘啊。
一壶酒见底,蔓s-hi衣襟,褚少桀叫小二继续上酒,嗤笑忽落入耳中。
“你这家伙莫不是在借酒浇愁?”
褚少桀贯下酒壶,偏过头,视线锁在靠着窗户闲雅落座的人身上。
他抄起酒壶砸碎,啐骂几句,走到那人跟前,怒视对方犹如金色流光闪过的瞳眸,“你这家伙怎么也过来了?!”
第78章 一更-1-
蹴鞠大赛每年的获胜者皆是兴武院, 今年也不例外。
卯时前, 大赛结束, 健壮挺拔的热血儿郎们轻松夺胜,欢笑高呼, 游人围聚一时才缓慢朝外散开。留下来的妙龄姑娘有的不肯离去, 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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