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大院。
京城如今是多事之地,就连京城首富也没有了昔日的车水马龙,宅门紧闭。晋升通象境之后,我识觉灵敏许多,感应到这个大宅门实力并不简单,光是知玄境高手就有十几人。转念一想,张百万乃大富翁,养些武林高手看家护院,这也是正常。
当年张幼谦南下时,就带了一个护卫薛应龙,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许多江湖人物在厌倦了江湖争斗之后,要么归隐山林,要如薛应龙一般,被这些豪门请来供起来,平日里由本家供养,到关键时刻则负责整个门庭的安危。
这是我第一次来张宅,与金陵王、谢家相比,虽然少了些豪门底蕴,但整个院落布置的错落有致,并不如我想象那样金碧辉煌。看起来,张百万并没有如张幼谦说的那么俗不可耐。
晚饭吃罢,有俏婢送来零食,是几颗茶叶蛋。我说本来以为像张家这种大户人家,整日都是珍馐美味,想不到连茶点都做的如此接地气,旋即一口一个,吃了五六枚。
那小婢满脸鼓鼓囊囊,说你这吃相真难看。
我说不就是茶叶蛋嘛,早餐铺上十文钱三个,难道还吃出龙肝凤髓的味道来?
小婢一脸看土包子的样子望着我,道,这蛋是上等山鸡所下,以松香枝熏熟之后,放上十八种香料,并以庐山云雾、武夷山大红袍泡了三天才做成,我本来是给我家公子准备的,哼哼,让你吃是便宜了你。
我问这玩意儿很费钱吗?
庐山云雾二十两银子一斤,武夷山大红袍三十五两一斤,三斤茶叶才能煮成十个茶蛋,你说费不费钱。
我恍然道,难怪湾湾说我们吃不起茶叶蛋,贫穷真是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啊,这样的茶蛋再来一打。
有人在身后咳嗽两声,张百万不知何时来到了客厅之内,那小婢噘着嘴,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朝张百万施礼后,款款退下了。张百万看了她一眼,说府上的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苏少侠请不要介意。
我见张幼谦并没有跟出来,问,张幼谦呢?
张百万笑呵呵道,他在后面陪几个姨娘打牌呢。苏少侠,我家幼谦在金陵给你惹了不少麻烦,一路上多亏你照顾了。我说应该的,谁让我们是同事加好友呢?
张百万双手抄在袖子中,走出了客厅,来到院中。他看着门口的几株桃树,道,这片桃树,是他娘二十年前从老宅剪了一根树枝栽到这里的,当初种下时,不过是一根树枝,如今是一片桃林了,每年春天,桃花满园。
我心中奇怪,道,张伯父是说如今您已经桃李满天下了吗?
张百万摇了摇头,说,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无法改变自然生长的规律,也敌不过生老病死。实不相瞒,这株桃花,是当年一起行镖的朋友相赠,正是这株桃花,保佑我张家兴旺长盛。
秦三观?
张百万哦了一声,你听过他?
我心说岂止是听过他,这两年来我耳朵都被这个名字磨出茧子来了。张百万又道,他在人间又太多的羁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中原镖局、六扇门,还有我们这些老年人。这么一算,已经过去三十年了。
他一颗侠义之心,为天下苍生、为红颜知己、为亲朋好友都肯赴汤蹈火,唯独却不考虑自己的。这些年来,我阅人无数,唯独你与他最像。
张百万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问道,伯父的意思是?张百万忽道,你有抱负,有机缘,是一个好人。然而我的儿子,不需要你这样子的朋友。
我有些恼火,我不懂。
张百万道,等你当了父亲,你就会懂的。这些年来,我对张幼谦有求必应,让他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让他在京城当纨绔,过过玩鸟斗虫的日子,不让他习武,就是不想让他涉入江湖险恶之中。可自从认识了你,他就如同变了一人一般,开始关心起别人,还学了一身武艺。
我疑惑道,这样不好嘛?
我张百万的儿子,不需要这样子。有句话叫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说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对了,这不是彼得帕克的叔叔对他说的话嘛?
张百万没有理我,直奔主题道,皇宫之变、冥山之乱,内庄、幽冥神教,江湖也好,庙堂也罢,我们张家只不过是本分的生意人,不想掺和进来,你若真能体谅一个为人父者的心思,请让他远离这些事吧。
我忽然明白了,这才是张百万喊我们来的真正目的。张幼谦作为张家唯一独子,一辈子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却因为与我的结识,卷入到了江湖纷争之中,这是张百万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才跟我说这些。
我望着张百万道,伯父,我明白你说的这些话的意思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把他牵扯进来。张百万朝我鞠了一个躬,道,多谢苏少侠了。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道,说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不能以金钱衡量,但这些是我的一点小意思,还请你收下。我本来打算拒绝,但转念想要不收下,他肯定不放心,于是道,谢谢伯父。
我没有跟张幼谦告别,径直出府,怀中的盒子有点沉,心说这张百万还真舍得下血本,打开一看,只见盒子里端端正正的放满了一盒茶叶蛋,不多不少,正是十二个。
我自嘲道,真是大手笔啊。
一口气吃了十二个茶叶蛋,觉得肚子有些撑,正要找地方喝点茶,忽然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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