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觉得身子里的魂魄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走了一般,他再也拉不住黄金鳞,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勉强靠在石桌边上。
“他已经中毒了,已经活不了了,为什么还要皇帝诏书让位于他”
“他想保住晚晴,也想保住你。便一个人拦下犯上作乱的罪。他那时说,只有这样,你们所有人才能都活。”
“你撒谎...”戚少商捂住耳朵,他不想再听,黄金鳞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箭一般,飞过来,扎到他的脑子里,他的头,痛的发麻。但是黄金鳞却一直不停的在说。
“我一直不明白顾惜朝为何对权势如此执着,原来他本就是属于这青云之上的人啊。”
“而最终,他却用这青云换了你我的活路。”
“他骗了你,而你也骗了他。”
“他伤了你,你也伤了他。”
“你们就算两清了吧”
“你走吧。”
“你胡说什么,什么两清,怎么可能两清,怎么两清得了...”戚少商低低念叨。
“晚晴信他,为了救他,命也可以不要。”
“而你,却信了雷卷,只嫌他的命太轻贱。”
“你不配合他在一起,我也不配...” 黄金鳞终于说完了,端着空了的酒壶向屋里走去。
戚少商这才能把一切的一切串连起来...
他说,我没有选择。。。
他说,我想要的,你不会懂。。。
他说,若有一人能活着出去,我会选你。。。
戚少商不相信,他不想相信,混乱疼痛的思维挤得他的脑袋快要爆炸了。他无法再思考任何问题,脑海中的画面却不知为何停格在最后那一面,顾惜朝离开的时候……
他拼了命才能拉住蛮牛一样的老八,那时他自己都没怎么听到自己说了什么。
现在想来却每个字如同刀一样刻在心上,痛得他浑身发抖。
“顾惜朝的命太轻贱,顾惜朝的命太轻贱……”
他似乎又回到那里,看到顾惜朝听到自己那句话,身形一滞,双肩微微颤了颤。
“欠你的,我还你了么,义薄云天的大当家。”
那口吻,完全就和那时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说,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一样,
带着淡淡的讽刺......
不会的!顾惜朝不会死!他是顾惜朝!顾惜朝怎么会死呢!
戚少商跌跌撞撞的跑到小居的后院,两个坟墓并肩堆着,两面木刻的碑牌直直的c-h-a在前面。
天色y-in沉昏暗的很,那墓碑上的字也朦朦胧胧的。
戚少商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集中视线,才能看得清楚。
一面写着,爱妻晚晴之墓
另一面写着...顾惜朝之墓....
顾惜朝这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戚少商的眼睛。痛到让戚少商觉得眼睛要滴下血来,让他没办法再直视着三个字。
忽然,戚少商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发狂一样的大笑。
“黄金鳞!你骗我!你骗我!哈哈哈哈!”
黄金鳞闻声跑出来的时候,看到戚少商像疯子一样的在挖顾惜朝的坟。
“戚少商,你疯啦!”
“黄金鳞,你骗我,他喝了一日回光,本该在金殿逼宫那天就死了,可他昨天还来带走了傅晚晴的尸首。你撒谎,他没死,这墓是空的!是空的!”戚少商一边吼着一边不停得用手刨着土。
“唉,他身上有九幽的魔功护体,本来是可以多抵几日的。”
“可那日在金殿上,那九幽神功不是被你打散了么...”
“打...散...了...?”戚少商喃喃着,刨土的手停了下来...
“你要挖就挖吧,看过记得把土填回去...”说完黄金鳞转身走出了小居。
“不....!”
他尽量不去听戚少商野兽一般恐怖的叫声...
他知道,他今天足够杀了戚少商了...足够了....
穆鸠平觉得大当家是不是疯了。
那天戚少商从哪里回来,或许已经不那么正常了。
他一身泥污却丝毫不以为然,径直走到红泪在京城的那家旗亭酒肆,坐在他常坐的那个位置上,半天不语。
“大当家?”穆鸠平上前唤他。
“我......要杜鹃醉鱼……”
“啊?奥,奥,好的,我去弄。”穆鸠平知道大当家喜欢吃杜鹃醉鱼,所以他跟红泪学着做倒也能吃吃了。
“做好了,大当家你尝尝,我新学的,我知道你爱吃这个。”穆鸠平乐呵呵的把菜摆上桌。
戚少商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穆鸠平半响,
“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啊???啊???”穆鸠平摸着脑袋,这是在说我么?夸我么?
“大当家?”
“你会喝酒么?”
“会…会阿……”
“喝过不掺水的酒么?”戚少商忽然站起来,拉起穆鸠平往酒窖走去。
“啊?大当家?”
息红泪在一旁也觉得奇怪了,便跟着去看。她疑惑的看看老八,穆鸠平更是一脸不解。
戚少商在酒窖里翻了半天,
“在哪里?酒呢?我记得高掌柜在这里藏了不掺水的酒。”
息红泪开始觉得不对了,高j-i血早就死了,这戚少商是知道的啊。
“酒呢?酒呢?不掺水的酒呢?”
“少商?你怎么了?我这里都是不掺水的酒啊。”
戚少商又一把抓住息红泪的手,“是的,就是这个,你尝尝。”
息红泪犹豫着喝了一口,
“来,今朝有酒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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