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张寒时就不喜欢他。他那时总觉得这王全心术不正,对他表面客气,看他的眼神却不对,许多东西能伪装,一个人的眼睛往往骗不了人。现在,听他们对话,想到叶初静先前说的那些事,还有王全嘴里的“龙小姐”,都叫张寒时浑身发冷,只知等待他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眼前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东西,张寒时心脏狂跳,告诫自己要冷静。
好在那些人并未再细细检查,他们将他留下,空荡脚步声渐渐远离,接着是铁门吱嘎被关上的动静,等周围彻底恢复安静,张寒时才微微转动眼珠,打量他身处的地方。
这应当是间旧仓库。
隔开一道墙壁,王全等人的交谈声变得隐隐约约,除头顶灯光,四周似乎空无一物,张寒时不能肯定,因药物的关系,他眼前朦朦胧胧的,只能看个大概。
张寒时手指抽动,光这样,几乎已用尽他全部力气。他不知自己被打了什么药,只觉浑身无力,眼前模糊。五分钟,十分钟过去,等药效又退了一些,半边身体才稍稍恢复知觉。
张寒时一边在地上磨蹭,试图坐起来,一边竖直耳朵,时刻注意隔壁动静,雪白的额头和鼻尖上,都因神经极度紧绷而渗出了汗水。又过去一会儿,背靠霉烂斑驳的墙壁,张寒时全凭意志力,坐直了身体,他不敢多耽搁,伸手扶住墙,摇摇晃晃站立起来。
视野里仍一片模糊,如同被蒙了一层纱,头脑也不是特别清醒,然而求生逃脱的yù_wàng比什么都更强烈。看不清东西,张寒时便眯起眼,凭感觉慢慢摸索,一步步往前挪。
他记得……有人想开窗,被王全喝止了,那就表示这仓库并非密不透风,除了门,这儿一定还有别的出路。
走到第二十七步的时候,张寒时摸到了另一堵墙,再往前,他触摸到冰凉平滑的玻璃,心里一阵激动,张寒时伸手摸索着,然后用力将窗户推开。
“嘿嘿,小美人儿,你干什么呢?”冷不丁的,猥琐的尖嗓门突然在他身后响起,“这里可是五楼,不乖哦——”
话音未落,张寒时整个人就猛地被对方压向窗台。那名外号“瘦猴”的男人贼心不死,竟一个人偷偷去而复返,他以 y- in 猥的姿势紧贴着张寒时,双手更不住在他身上揉搓。
张寒时恶心欲呕,拼命挣扎,可由于药物影响,他动作迟滞,那点力气在对方看来,简直跟调情差不多。
“哈哈哈,美人儿,你扭啊,越扭我就越兴奋!”
尖嘴猴腮的“瘦猴”两眼发红,他急躁地扒开张寒时身上礼服,又想去扒他的衬衣,被压在下方的张寒时绝望地挣动着,他发不出声,只能从喉间泄漏出急促的抽气。拉扯间,衣服呲拉一声撕破,露出了大片光裸后背。四周景象昏沉肮脏,那皮r_ou_却好似月夜下发光的雪地,明晃晃的,白得近乎刺眼了。
“瘦猴”看得两眼发直,他吞了口口水,喘息加重,动作粗暴地将张寒时从窗台直接拽到地上。
“……”视线摇晃,张寒时再度摔倒在地,意识到唯一的机会正在消失,他伸出手臂,指甲徒劳地抠住地面,就想往前爬。
“老实点儿!”压低声,似嫌麻烦,“瘦猴”干脆直接坐到张寒时腰上,用身体重量将他死死压住,一边解自己的皮带,他一边凑近张寒时耳畔喘气,“伺候得老子舒服了,我让你上路时少受点罪!”
浓睫剧烈颤动,张寒时此际的眼神几近破碎边缘,他死死压抑喉咙深处涌上的悲音,不想让骑在他身上的畜生更得意。他的身体像条离岸的鱼,意识陷进往日的梦魇中,只不过这次,张寒时无法从噩梦当中挣脱。
他几乎快绝望,下一秒,“瘦猴”所有的动作却都停止了。那么突兀,骤然,他就像块沉重的石头,缓慢地倒下,重重地压在张寒时身上。
很快,张寒时便闻到血味。
浓烈呛鼻的血腥气中,又似乎混杂着一丝硝烟的味道。
周围悄无声息,死一般寂静。
张寒时出于本能,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重量,不小心触到“瘦猴”歪在一边的脸,发现对方眉心正中开了个洞时,他浑身僵硬,几秒后,他开始发了疯一般,想要甩掉身上的那具尸体。他被彻头彻尾地吓坏了。
隔壁这时传来劈哩啪啦的交火声,张寒时却毫无所觉,他发着抖,两眼瞳孔散大,人完全迷糊了。听到铁门哐当被推开,脚步声纷至沓来,他心里只剩下唯一的念头,那就是快逃,快逃,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时时,不——!”
一进门,就看见张寒时半个身体已经探出窗外,叶初静差些魂不附体,他的身体比头脑先行一步,冲过去,拖住张寒时,一把将他死死抱住。要知那扇窗下,不仅是五层楼的高度,还外加一地浇筑一半又遭废弃的竖直钢筋,人若不慎掉下去,简直不堪设想。
叶初静一阵后怕,两臂搂得越发紧,然后就发现张寒时在他怀里抗拒得厉害。他浑身哆嗦,眼睛睁着,目光却失去焦距,仿佛已不认人了,不断想从他手臂中挣扎出去。
“时时,别怕。没事了,没事了。”顾不上再维持他的翩翩风度,叶初静直接抱着张寒时坐倒在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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