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悸的对视持续了很久,值得庆幸的是,目前希瑞尔还处在主导位置。然后他终于移开视线,搁在桌上的手微微一撑,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头随意看了眼玻璃之下的研究室,缓步往外走去。
或许他态度与行为的某种意蕴被罗奈尔德所理解,身后的人很快跟上来。希瑞尔一边没有目的地往前走,一边平静得叙述了一段话——虽然并不理解那些冗长又复杂的专业x_i,ng名词,但这不妨碍他把死老头的话挑重要的都给背一遍。
最后他得出结论:“你的导师与你的看法并不一致。”或者说,他暂时并未得到病原体来自外界的证据。
死老头讲得很客观,科学家的严谨在他身上得到完美体现,对于并不能确定的始终保留了疑问的口吻,而罗奈尔德向他灌输的解释虽然大致相同,很多细小方面却是将个人的主观臆测放在了很高的起点,作为最终判断。他就有如此大的自信?还是说,打定了主意希瑞尔并不懂,打算糊弄他?
被戳破小算计的罗奈尔德毫不犹豫:“所以他们的进展如此缓慢!”
难道步步为营扎实前进也是错?好吧……不能太刺激他,他受刺激爆棚无差别攻击了怎么办?
潜艇分三层。现在他们在中层。走廊几乎都是封闭的,控制权在主控室手里,连房间内部的人员都无法打开。不过这对于希瑞尔来说并不成问题,只要他在某个门口停留三秒钟以上,门便自动开启。主控室一半的j-i,ng力都拿来关注老板了。
无论看到什么设备什么系统,身后都有个能为他娓娓道来详细描述的内行人。真正的实验室在海底,深渊x-9号只是作为地面与基地来回的交通工具,潜艇内部的设施构造相当于亚特兰蒂斯缩影,但比起基地来还是显得有些简陋。
希瑞尔对这些设备其实并没有多少好奇心,他只是需要一个由头与罗奈尔德接触。某个问题还悬留未决,希瑞尔保持沉默,不过罗奈尔德的忍功也意外得不错。他已经发现,这货对这个代号“橙光”的实验体非常非常感兴趣。那种未知的病原体触动了他某根狂热的神经?
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得听完某种原子振动平衡仪器的介绍,希瑞尔终于问出口,带着些许漫不经心:“你的设想?”
这货完全没有会错意:“人体无法承接病原体,但也不完全排斥它的存在,根据症状体现……这也就是出现目前状态的缘由,所以两者之间必定有一部分作用是交互的……人体只能作为一个容器……重点只在于,在实验体还生存的有限时间里,将病原体有效剥离……病原体单独的实验表明……这也就是我想说的。”
这样冷酷却又另辟蹊径的说法,让人简直想怒极反笑。但希瑞尔显然不是常人,他觉得很有趣:“我需要他的命,所以他才出现在亚特兰蒂斯。你却告诉我,他唯一存在的价值,便是他体内的病原体?”
死老头那样的研究狂,也要在先基于他意愿的前提下,再为自己的好奇心谋私利。这货如此公然违逆他的意见,这样真的好么?
“您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
呦,对他的期望值挺高?
希瑞尔没有停下脚步,就像是在自己的后花园闲庭信步般继续逛着潜艇,许久以后,他才开口,带着几分赞许:“有野心,有魄力,有能为……我真想知道,阿什收下的究竟是一个不错的弟子,还是……”披着人皮的某样东西。
后面半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这个一直像是缺了些许面部神经的当权者,唇角竟然有微微的笑意。他停下脚步,深深望着罗奈尔德的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眸中的审视,声音非常低缓:“如果我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能……带给我什么?”
这个男人眸中狠狠一黯,显然是对这种神发展一时没法接受,带着几分惊讶。摸不透对方的真正心思,连得他都不得不步步谨慎。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凝滞得带着某种挥散不去的压迫。
希瑞尔在探究罗奈尔德的同时,罗奈尔德又何尝不在探究他?
最后他回视那双眼睛,说了简短的几个词。
“一个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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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希瑞尔自己以外,目前已有三个目标人物被定位。
可喜可贺。
离开深渊x-9号,搭上临时调度过来接他的直升机,绕道去法兰西。希瑞尔先联络了尤利西斯。将人接手的时候他没问,但他现在隐隐觉察着尤利西斯好像在坑他……因为见过变态科学家之后,他又有个神念头,也许以后罗奈尔德在非洲试验的病毒,就是来自目前这个奇怪的实验体?
他都能穿越了,这世界的轨迹相应改变一下也是正常。与原版记忆难以匹配的再多的y-in差阳错他都不会去管,他只会专注与现状与现状会导致的可能。就这点来看,被多年的纵横捭阖生涯所感染,作为决策者的很多本能,还是胜过了作为一个智者。
尤利西斯完全没有瞒他的意向:“未知的领土,未知的生物,探索的结果,唯一活下来的只有你手上那个。”
少、少开玩笑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被发现的chù_nǚ地?!希瑞尔以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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