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东被孟广战关在家里,连着几天都没出过门。
那天刚回到家就看见孟简贤在面壁思过,隋国峰和孟秋夏则神情严肃的坐在沙发上,房间里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隋国峰看到隋东蔫儿着进了门,抄起一旁的抱枕就扔了过去,正中隋东的那张帅气的脸上。
但令他们意外的是,以隋东的脾气,竟然没有生气,只是把掉在地上的抱枕捡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无j-i,ng打采的叫了声:“妈”,“爸”。
隋国峰没想到隋东这回居然这么顺从,一时脾气也不知道往哪撒,只好又坐回沙发上生闷气,看样子肯定是被孟广战教训过了,事已至此,事情解决了就好。
孟秋夏则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她忍住气走上前去看着他:“你真的绑架了佟卫的儿子?”
“算不上绑架吧……第二天我就让佟卫把他接回去了。”他不敢告诉孟秋夏自己对宋凡帆做了什么。
但即便是这样,孟秋夏还是赏了他一个大耳光,“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过几天,你跟我去佟家赔罪。”
“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好,可是要赔也是他们赔罪。”
“这事儿再说,佟卫最近可能会来一趟,到时候你们愿意过来就过来坐坐,不想过来就算了。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你两这会儿c,ao心也没用。早干什么去了。”孟广战发话了,摆摆手让他们都回去了。
他年纪大了一晚上也没睡好,这会子也没什么j-i,ng神了。
贾英把刚熬好的粥端在了饭桌上,让孟广战先吃点东西再去休息。一旁的孟简贤因为是“帮凶”,被孟广战罚着面壁思过,这也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闻到粥的香味,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咕——”
贾英听了笑了笑,又戳了戳孟广战,见他不给反应,才笑着说:“行啦,别站了,赶紧过来吃饭,知错了吗?”
孟简贤点点头,“我再也不给隋东出主意了,以后绝不为虎作伥。”
孟广战开口道:“你眼看着就是三十的人了,明知道隋东干的那些事儿,不阻止他,反而煽风点火,还给他出主意,这是一个做兄长的人应该做的事儿吗?”
“你别看我没说你,那是我觉得这些你应该懂。从你们小时候我就一直教你们仁义礼智,你们都记到哪去了?我不管你们成天在一起的几个怎么玩,其他人我也管不着,但是,作为孟家的人,我决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
“我也不说你了,你回家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隋东就坐在孟简贤旁边,他当然清楚孟广战这些也是对自己说的。虽然不甘心,但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惹老爷子生气了,而且他也明白,自己有些过分了。所以饭后很自觉地回了房间,没再出来。
不过也多亏了他姥爷的的训斥,隋东觉得似乎有一块堵在自己脑中的大石块被冲散了。
当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内心不再叫嚣,他才慢慢的安宁下来,细细的反省这让人疲惫而又心累的半年。
突然发现……这么长的时间里,除了和佟卫的周旋较量,私下暴力一面几乎都被宋凡帆承受。
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还好吗?
伤成那样……也许并不好。
隋东有些惊恐地意识到,这几个月来他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
赵乘方离开了,他亲手把宋凡帆从自己身边赶走,抛下身边的一切想要对佟璞辉进行报复,而最终,几乎所有的伤害都是宋凡帆一人承受了。
怎么会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医院?
隋东记得那个晚上,当他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时,却看到只看到赵乘方盖着白布,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
那一刻,有些慌乱,有些无措,不甘心。
虽然赵乘方一直昏迷着,可毕竟一直在那,隋东知道无论自己什么时候去都能看到他。可是这个人从这个世界离开了,再也看不到了,就会让人觉得是那么的不甘心:我隋东为他做了那么多,老天怎么能不经过自己同意就把人带走了?
他生气,气的胸口发闷,堵得慌。看到手术同意书上签着宋凡帆的名字,他火气就像洪水一下子找到了排泄口,波涛汹涌的就冲过去了。
他也许是知道宋凡帆有些发烧的……记得那时他的体温,很高,摸上甚至有些烫手。
他什么都明白的,这一切和那家伙有什么关系?屁都没有!是自己非要为赵乘方的死找一个责任人。
可笑,所有人都觉得赵乘方在他心里占了百分之百,而他却不愿意成为那个承担赵乘方生命的人。最后竟推给了宋凡帆……简直太可笑。可隋东笑不出来,他心里不舒服,自己总还是个有良知的人,他想。
林医生告诉自己,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当晚值班处的护士也是人手不足。
手术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让宋凡帆签字,是上头要求的,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没有人签字而直接手术,医院就要承担相当大的责任。
可惜的是,赵乘方身体条件太差,没能挺过去,手术刚开始就已经不行了。
他听小六和孟简贤提起过,宋凡帆当时晕倒了,是他们把他送到急救室的。
烧的很厉害吧……应该很难受吧……
孟简贤不止一次提醒过他:“有些事得看清,别太过了,不然不好收拾。”
可隋东就是没看清,也做得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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