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严戈深吸了口气,眼睛上挑着没让眼泪出来。
“老师很想给你们带到毕业,但是……高中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千万不要松懈,坚持住这两年,关于文理的推荐,我早都写好了在我桌子里,给你们也给下个老师当参考吧文理的选择很重要,自己适合哪科就选哪边,别被其他的因素影响了,好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不是有我微信么,有事找我,别的不行,题什么的,我还是能给你们讲讲的。
严戈说完就要往讲台下走。
“严老师!“离得最近那女同学喊了一声,“谁乱发的照片啊!我们都知道那是假的,你跟师母恩爱着呢,怎么可能……
师母两个字,让严戈晃了下。
他想笑,没笑出来。
“对啊,你让师母来说句话,她来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严老师你别走啊!”
“严老师你不要我们了啊……
孩子就是这样,很容易动情,一个掉眼泪了,这一屋子的人都哭了。
严戈看到角落里那几个平时硬的跟石头似的男同学在悄悄擦眼泪,那动作像蹭到了他的心,火辣辣的疼。
他看了眼这些学生,又看了眼教室,以及他无数次走上去的讲台。
在这里待了很多年,终是要离开了。
他去向校长辞职了,辞职之后他应该直接走的,但是,舍不得这些孩子,舍不得教室啊。
他不该回来的,却也,没什么遗憾了。
严戈摇摇头,决绝的转了身。
“严老师。
就在严戈去开教室门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不是很大的声音,但这声音,对他来说,是班级里唯一能区分出来的。
严戈回头,陶心然红着眼睛站在那。,“你……真要走啊?”
严戈笑着点了下头。
“那我哥,知道么?”
陶心然这声音不大,在哭泣声中更不明显,但这简单的几个字,就像拳头一样,把严戈一直憋着的眼泪差点砸了出来。
“你别走啊,你走……他怎么办啊。
陶心然还要说什么,严戈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不知道陶心然是怎么知道他俩的事儿的,但是,不重要了。
严戈一摆手,出了教室。
陶心然追出去,她只看到严戈匆匆的背影。
说好不哭的,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严戈直奔大门,莫军拿着东西在那等他。
看到莫军,严戈忍不住和他拥抱了下,他拍拍莫军的背,“对不起啊哥们,你是被我连累的,以后有机会到我老家去,我请你喝酒。”
“就你这怂样儿你还请我喝酒呢,两杯不就倒了啊。”莫军不乐意的说。
严戈放开他,看到了莫军通红的眼圈,这让他的泪腺再次活络,严戈蹭了蹭眼角,把东西接过来了,“我回去练练,放心,下次喝倒你。
“我送你吧。”严戈要出去,莫军跟了一步。
“别了,你还得上班呢,我走了。”
这个地方他舍不得,但也留不得,继续说下去,只剩难舍难分,所以和莫军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大步迈出了校门。
这一迈,大概就是这一辈子了,他永远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
严戈坐上了回家的飞机,这一路他的心情起起伏伏,好几次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他哥说,今天早上,家里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严戈和陶振杰的照片,还有,他在市一中被家长围攻的画面,以及,一段难以启齿的视频。
其他的他哥没有细说,就是说,老太太看到这些东西之后,直接就犯病了,现在医院抢救呢。
严文让他回家,不是回去看他妈,是回到老家,不再回去。
严戈听了他哥的话,因为他哥给了他一个理由,那个地方,他也不想再回去了。
学校不允许带手机,因为严戈班级的学生今天情绪很不稳定,所以学校方面不给假,也不让早退,陶心然在学校熬了一天,放学之后她是第一个跑出教室的,一上车她就跟司机要了电话。
她给陶振杰打电话。
陶振杰关机。
陶心然记不住余信的号码,一边蹭眼泪一边问人,等她辗转找到陶振杰的时候,学校已经没人了。
妹儿啊,你找我啊,哥手……
“哥!“没听陶振杰说话,陶心然喊了一嗓子,“严老师……严老师出事了他走了……
那一头的陶振杰通电似的,扔了手机就往出跑。
陶振杰手机坏了,和杜若波在一起那晚坏的,大概是掉酒杯里了,反正是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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