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亲自跟宫哥说,我心里不踏实。我已经换了号码打来,应该没事的。”
“什么没事,万一有事怎么办?你前途还要不要,”莫旌鸿诡辩,“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我都说帮你把话带到了,宫哥就那么回复。”
“我不甘心,拜托你,让我跟宫哥说句话就好。”萧湛低声下气。
莫旌鸿急了,绝不能让萧湛跟宫绛对上话,但要是一再拒绝,就会露陷。该怎么办呢?他眼珠子诡异地一转,想出了个办法。
“要不这样,我开免提,再跟宫哥说一次,这样他怎么回答,你也能听到了。”
萧湛答应了。
莫旌鸿握紧手机,指尖紧张地颤抖,他把听筒的声音调到最小,装作是餐厅太吵,影响听觉效果,然后随便装了一碟菜走回去,把手机倒扣过来放在桌上,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话题:“诶宫哥,我突然想到一个事。”
俸迎去拿菜了,正好就宫绛他们两人,宫绛喝了一口红酒,晃了晃酒杯,闲适地撑着腮帮子:“什么事?”
“你跟萧哥真的回不去了吗?虽然发生了那些事,但你们就这样,我觉得很可惜啊。”
电话那头的萧湛紧张地双手捧紧了手机。
宫绛沉默了,饮下一口酒,幽幽地叹气:“都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都要为此负责,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跟经纪人之间的事情,我不能干涉,但我尊重。”
从宫绛的角度来说,萧湛选择了前途,与他断绝关系,他管不着挽留不了,这么说倒也没错。但这话落到萧湛耳里,就不是这般滋味了——宫哥是真的见死不救了么,原来莫旌鸿真的没说错,宫哥已经对他置之不理了,他最后的希望湮灭了。
莫旌鸿嘴角扬了起来,他就是看准宫绛说话委婉,不会直白地提断绝关系,才敢这么大胆地下套。
这效果真是好得出乎意料。
“宫哥你这么说,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来,宫哥吃菜,不说那么多了。”莫旌鸿边把一碟寿司推给宫绛,边拿起手机偷偷把通话挂断。
谁知道,俸迎回来了,非常不巧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并捕捉到莫旌鸿手机挂断电话的小动作。
俸迎皱了皱眉头,装作一脸无事地坐下,把自己端来的菜递给宫绛。
莫旌鸿像争抢玩具的熊孩子,霸道地把俸迎端来的菜推到旁边,把自己端来的摆在宫绛面前:“宫哥,吃这个,这家寿司做得最美味。”
宫绛嘴角一抽,他不太喜欢吃生冷的东西,寿司他基本是不会塞进肚子的,可是看到莫旌鸿期盼的眼神,又不好打击人家,不情不愿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艰难地咀嚼。
莫旌鸿拉长了脖子,望着宫绛:“怎么样,好吃吗好吃吗?”
“嗯。”宫绛喝了一大口红酒,送下去,声音几乎是从喉间憋出来的。
“那么好吃啊,我也吃。”俸迎三两下就夹光了那碟寿司,替宫绛解了围。
“喂,这是我给宫哥的,你抢吃什么,想吃自己不会去拿么!”莫旌鸿跳脚了。
“为什么我要去拿啊,跑来跑去好麻烦啊,我懒,不想动。”俸迎无所谓地灌了一大口汤,咂咂嘴。
“算了,反正是自助餐,大家一起吃才有气氛,我一个人又吃不完那么多。”宫绛心里别提多感激俸迎,表面却还得做和事佬。
“宫哥你吃不完,我还可以帮你吃啊,他一个人就把我们两人的份吃光了,过分!”莫旌鸿一拍桌子站起,瞪了俸迎一眼,“我再去拿。”
“呃不用了……”没等宫绛阻止,莫旌鸿已经形如飓风,顿时没影了。
“喝点汤。”俸迎把自己端来的菜放进宫绛碟子里,每一样都是宫绛爱吃的菜。
宫绛叹口气,揉了揉俸迎的发,果然还是跟俸迎吃饭最舒服,只有俸迎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他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俸迎了。
不知道什么滋味的一餐饭毕,莫旌鸿双眼瞪得像青蛙一样,火气冲天,恨不得用目光杀死摸着圆滚滚肚子的俸迎,他给宫绛的菜几乎全进了俸迎肚子,宫绛几乎没吃,偏偏宫绛不在意,他不好给俸迎难看。
宫绛也是吃得不舒心,莫旌鸿的目光太可怕,他不吃不是,吃也不是,只能趁莫旌鸿不在的空隙,抓紧时间吃一点。
这饭吃得太难受,他真是一点也不想再跟莫旌鸿约饭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匆匆丢下这句话,宫绛以要赶公交末班车为由,拉着俸迎走了。
“你要是吃得不开心,就跟他说啊。”俸迎边走边抱怨。
宫绛脚步一顿,头疼地扶额头:“你是不知道那小子x_i,ng格有多极端,要是说出来,指不准他会说什么,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以前他曾送给我礼物,我觉得太贵重,委婉地拒绝了,结果他大吵大闹,差点把公司的天花板都掀了,还说我不接受他就跳楼,他这种x_i,ng格,我能怎么办?你只要接受他对你的好,他就会对你很好,不接受,就头疼了。说实话,他是我离开那会,唯一一个追上来留我的人,我不想对他太过分。”
“噢知道了。”俸迎想到了什么,问道,“刚才你们怎么说起萧湛了?”
“嗯?”宫绛回想了一下,“哦,是莫旌鸿提起的,我就顺口说了。算了,不说这么多了,萧湛有他自己的选择。”
“噢,小绛,”俸迎余光撇到了后方,跟宫绛走到了无光的角落,把自己的脸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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