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这个问题,行骋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吧,盯着高三教室那儿窗口明亮的灯盏,眼里跟倒映了天边儿星子一样,点点头。
“喜欢。”
昨天晚上放学,他捎了两袋泡面两个蛋,去宁玺家起灶。
那厨房灯一亮,灶台火舌头窜上来差点儿没把行骋一对剑眉给火漂成匕首。
宁玺看不下去了,把行骋赶出厨房,打了两个蛋,煮得香辣四溢地端出来,两个蛋全给了行骋。
行骋拿筷子搅了几下:“我靠,哥,怎么有两个蛋?”
宁玺端着碗没坐着吃,眼皮儿都懒得抬,冷冷地答:“双黄蛋。”
放屁,他哥根本就没吃吧,行骋迅速把面条一扫而空,又跑便利店去买了两个蛋,硬给他哥又加了一碗水煮蛋。
他哥低头拌面的时候,行骋一伸手捏上他哥的脸蛋儿去,恶狠狠地说,有我一份,那就肯定得有你的一份。
后边儿行骋抢着洗碗,在厨房里面壁思过,想了好久好久。
晚上一回房间,他硬是咬着牙做题到了凌晨一点半,最搞不明白的历史卷子写了一张,背了好久的时间轴,把宁玺给他的笔记本都吃了个透……
电热水袋他拿给宁玺了,晚上暖床全靠抖,还跟宁玺说他有俩,上边儿一个下边儿一个,晚上热得出汗,总踹一个出去,自己留着浪费了。
明天开始就不去校队了吧?
但是打球也感觉挺必不可少的……
但是再打真的就傻逼了,这成绩离二本线都差好大一截,高二了,没多久了,真的不打算好好在成绩上追一追他哥么?
行骋觉得有句话还真说对了,学生时代,恋爱并不一定影响学习,但单恋一定会影响到学习。
这周五就是冬至,宁玺妈妈破天荒地给宁玺打了电话,说放了学让宁玺去一趟高新区,家里摆了羊r_ou_汤锅,正好周五放学,过来吃一点。
宁玺拿着手机,鼻子有点儿酸,倒不是因为他妈妈叫他去吃饭有多感动,他只是觉得去年他妈妈就没记住高三周末只放周日一天,这今年复读了还是这样。
月考成绩不闻不问,生活上偶尔问候,宁玺表面上不咸不淡,但是心里边儿有多珍惜妈妈的这一通电话,只有他自己知道。
去年冬至的时候,他也被忘记了,中午一个人跑到学校附近去吃了一顿羊r_ou_汤,回学校就吐了,晚上没去吃饭,看得行骋站在教室门口干着急。
宁玺没想到的是,因为自己没吃饭,行骋逃了晚自习,去c,ao场背后要翻墙出去买羊r_ou_汤,一条大长腿刚骑墙上,转面儿就看到校长在墙下边儿蹲着,手里拿了个手电筒。
他校队帮忙的那一群哥们儿,还在墙那头个个跃跃欲试,扯着脖子吼:“行骋!能下去吗!”
行骋骑在墙上,看看这边儿的校长,又看看那边儿站着的哥们儿,绝望地一闭眼,对着他哥们儿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任眉一跳脚:“现在知道怕了?”
行骋冷笑一声,心里边儿憋着笑,换你来试试。
任眉三两下子就蹿上墙来,也骑着,一上去就傻了,俩男生对着墙下的校长干瞪眼,校长笑眯眯地问:“训练有素啊,打算去哪儿?”
行骋也耿直:“买羊r_ou_汤,饿了。”
还因为这事儿,行骋爸爸那晚上摁着行骋的头,逼着在家里吃了两个小时的羊r_ou_汤,看得登门家访的班主任都傻了。
今年行骋倒没又去翻墙了,一等到高三下课,就想接他哥一起走了,找家附近的店,吃一点意思一下。
他知道宁玺妈妈找宁玺去吃饭,但没想到宁玺还真以为这个事儿,请假了。
一整个晚自习都没来,也没跟他妈妈说今晚有课。
行骋一个人站在高三教室门口,看着来来往往收拾好要走的学姐学长,有点儿泄气。
也怪他没跟宁玺说,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应与臣手里正提着个保温桶,拿了一双不知道哪儿去找的一次x_i,ng筷子,满面愁容地在走廊上哼歌,行骋看到他就觉得逗,撞了一下:“今晚还有得吃啊?”
那保温桶里纯正的简阳羊r_ou_汤味儿,真招人稀罕,香!
应与臣一点头:“是挺好吃,但我们那边儿都吃饺子啊!”
行骋忍不住想翻白眼:“入乡随俗,在这儿该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应与臣又开始愁了:“送羊r_ou_汤那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跟我哥纠缠不清的那个男人,之前我在金港赛道出车祸,就是他给撞我屁股上了!真特么跌份儿!”
行骋拍拍手:“缘分。”
这小学长爱车他知道,行骋也挺感兴趣,不过现在经济实力只玩儿得起六十八一颗的篮球,车的计划暂时搁置到二十多岁以后了。
赛车跟篮球一样,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大部分男人所热衷的运动,里边儿擦出的火花,自然也是难以灭下去,想当年第一次跟他哥杠上也是因为一颗球,到底是谁砸到了后脑勺上。
晚上一个人跑回家,吃了家里做的羊r_ou_汤,行骋跑窗口去看了一下楼下亮没亮灯,管他妈妈要了祛疤膏,敲他哥的门儿去了。
今天他爸爸在家里抽烟把沙发给杵了个印儿,那火星子烧得响,迅速点着,行骋忽然就想起宁玺的手腕上。
拿去给他抹抹手腕,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这门铃一摁,门开了,扑鼻而来就是满客厅的烟味。
宁玺垂着眼,鼻尖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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