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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向自己眼前的那个憔悴、疲惫,似乎下一秒就会干枯的身影。
“萨兰迪尔?!”他上去扶住瑟尔,“你不要吓我,萨兰迪尔,萨兰迪尔!你怎么了?”
他叫喊了半天,却只听见瑟尔微弱的声音。
“我认赌服输,以利。”
什么?他望向“阿尔维特”,眼前除了他,哪里还有其他人。
“你到底是谁?”他怎么还不会明白眼前人的异常。
“阿尔维特”微笑说:“你不是听见了吗?”
该死的,阿奇第一次憎恨起自己的智商。
“所以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萨兰迪尔说愿赌服输又是什么意思?”他迫不及待地问,却害怕听到回答。
“在回答你之前,我得先迎接两个不速之客。”
“以利!”
都伊和恶神同时闯了进来。
“这都是你计划好的,你和萨兰迪尔!”恶神怒气冲冲道,“把我们玩弄在指掌之间!”
“你说的合作,其实是与他合作?”都伊看向瑟尔,“我差点忘了,你原本就是他的圣骑士。”
看他们俩的态度,倒像瑟尔才是背叛了他们的那个。
“真是奇怪,伤害他的不是你们吗?”阿尔维特,或者说附身在阿尔维特身上的以利看向都伊与恶神,“怎么恶人先告状?还是说,被我一分为二,又自己一分为三,你们连可怜的智商都被分成三份了?”
哇,这个以利简直比伯西恩还毒舌。阿奇正在吐槽,却突然听见意外的一句话。
“你说呢,伯西恩?”
伯西恩?伯西恩老师?什么意思,伯西恩老师也在这里吗?
“你输了,瑟尔。”以利又怜悯又慈爱地看向自己的圣骑士,“你赌他们爱你,却输得一败涂地。你要怎么付我的赌注呢?”
瑟尔推开阿奇的搀扶,自己站了起来。
他走到以利面前,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另外几个人的存在,也没有在意以利对都伊和恶神的称呼。
“好啊,那就由我来做烛芯吧。”
“烛,烛什么?”阿奇忍不住要去拉他。
被他拉住的瑟尔侧身看向阿奇,露出一个微弱的笑容,“你很厉害,阿奇,毫不愧对你的姓氏。”
“我……我根本什么忙都没帮到。等等,萨兰迪尔,你打算做什么?”与他同样敏锐的,还有都伊与恶神。他们都紧紧望着他。
“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会有这个孤注一掷的机会。虽然我失败了,但是你已经给了这个世界一个新的希望。”瑟尔温柔滴望着这个曾经的法师学徒,“你研究出了真正的‘抗体’,是不是,阿奇?”
即便是都伊与恶神,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侧目看向阿奇。
“不,我……那只是一个‘抗体’啊。它除了治疗‘魔瘾’,根本没有别的用处。”阿奇迷惘道。
“它是新世界的希望。有了它,即便所有人都失去了魔力,却再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里生活得更好。”
“魔瘾”抗体,不仅夺取了人们的魔力,也解放了这个需要不断用神明的生命循序不断提供魔力的世界。而在一个不需要使用魔力,甚至不需要拥有对神明信仰的世界,未来会怎样呢?
瑟尔相信虽然可能要经历一些波折,一切最终都会重建——因为他正是从那样一个世界而来。一个虽然没有魔法,却仍然充斥着奇迹的世界。
只是在这里,点燃这个世界还需要最后一份燃料,去为所有的生命都注s,he“抗体”,那就是点燃新世界的烛火。
以利也有点意外,他本来以为成为这烛火的会是都伊或者恶神,没想到却是瑟尔。
“你确定吗?”
“我确定。”瑟尔说,“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愿赌服输。怎么,难道我一个还不够吗?”
“够是够了,可是……”以利似乎有些犹豫。
瑟尔看着他,突然笑了。
“你可真不是一个合格的造物主,也不是一个成功的画家。”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以利的神情发生了从所未有的变化。
“是吗?”以利笑道,“记得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在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喂,为什么你画画,却拿着刀叉?】
真是奇怪的生命。以利感叹,明明没有信仰,却比谁都更坚守信念;明明弱小不堪,却总是一力承担一切。
“真想看看创造你的那个世界。”最后,以利这么对他说,“一定是个比我所创造的这一个有趣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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