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什么事?我能跟你一块儿去吗?”
“有个没脑子的白痴嗨过头了,正在我们的地盘上寻短见。”尼克捏了捏鼻梁,声音里带了点疲惫的味道。
“真糟糕。”我说。
尼克同意地附和道:“所以我现在得去处理一下,我知道你不太喜欢看到那种画面。”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尼克一起去。
尼克倒是没有意见,我们两个出了网吧,穿过一条肮脏的小路,在一间灰色的房子前停了下来。尼克敲了敲门,一个矮胖的男人开了门,我越过他的头顶,看见了里面乱七八糟的摆设,一张简陋的木床,由几个铁皮箱搭成的小桌子,除此以外,这个房子里基本上是空的。
“晚上好尼克,真高兴见到你。”男人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没听说最近还有新朋友加入。”
尼克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男人朝后踉跄了一下,“他是我的朋友。”
“你的。”男人小声道,“不是鲨鱼的。”
尼克看了他一眼,男人反地往后退了一步,我看得出来,他很怕尼克。
“不该说的别说。”尼克警告他。
随后,男人移开了那张木床,床下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来。”尼克对我说。
我点点头,跟着尼克进了这个洞口。
洞口并不深,尼克在我前面带路,我们进到了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空间,很宽敞,就是不怎么明亮,头顶只悬挂了几只简易的灯泡当做照明,有一群人聚在灯泡下面打扑克。
尼克朝他们道:“嘿,那该死的杂种呢?”
他们回过头,我发现这群人看起来年纪都不是很大,甚至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其中一人看见是尼克,如释重负道:“你来了,哥们。我们把那个人打晕了,就在那儿。”
我朝他手指的地方望过去,才猛地发现那里居然蜷缩着一个男人。因为光线的原因,他一直隐匿在黑暗里。尼克朝那个人走过去,他不太客气,像拖着什么动物的死尸一样把那个男人给拖了出来。男人穿着姜黄色的羽绒服,干净的牛仔裤,脚上的是今年冬季新出的运动鞋。
他不是贫民窟的人,我想。
尼克朝他的肚子踢了一脚,失去知觉的男人才逐渐转醒,他痛苦地侧过头,我终于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他的脸。
很意外,这人我居然认识。
是爱德华。
我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往y-in影里后退了一步。
“还没清醒。”尼克喃喃道,又继续踢了爱德华一脚,他用力极大,我甚至能听见爱德华发出了一声很低的闷哼声。
尼克看起来心情非常不好,他蹲下身,往爱德华的脸上不客气地拍了拍,“喂,能不能听见我说话,杂种?”
那群人站在旁边,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爱德华清醒了不少,但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尼克问了他几句话,他一直都没有给出回应。
我很难将他和我之前见到的那个忧郁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我没想到莱克斯大学的学生也会变成这样。在我的印象里,虽然曾经看过不少学生因为种种原因尝试过一点儿尼克口中所谓的“刺激”,但还没见过爱德华这样已经神志不清的情况。
“妈的。”尼克有点儿不耐烦地问道,“他到底磕了多少?”
“不知道。”一人小声地回答。
“他用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
尼克站了起来,他的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唇角微微向下,“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废物吗?要不然你们自己解决吧。”
“不,哥们,尼克……不能把这个男人留在这里,警察会找来的。”有人恳求道。
尼克冷冷地说道:“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直躺在地上的爱德华发出了一声呻吟。
“他醒了。”那个十几岁的孩子松了一口气。
然而清醒过来的爱德华却神色痛苦地捂住了胃部,脸上的冷汗不断冒出,他张了张嘴,干呕了几声。
“他怎么了?”
“不知道……”
紧接着,他真的吐了。
“老天!”有人喊了一句,在场所有人都条件反地试图离爱德华远一点儿。
尼克简直要崩溃了,他拦在我的身前,我听见尼克不可思议地说了一句:“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朝一直在呕吐的爱德华看了过去。我发誓,尽管我从小看过不少恶心的场景,但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画面。
他的的确确是在呕吐,但我却不知道他吐出来的到底是什么——那是一大团看上去软绵绵的东西,混杂了大量的液体,有点儿像是内脏,又不断冒着气泡。最关键的是,那种东西的颜色竟然是蓝色的。
是那种暗沉又冰冷的深蓝色,让人想起科幻片里那些试管中装着的某种药剂。
在爱德华呕吐的过程中,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玩偶一样,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一种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的沉默中静静等待着。
好在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呕吐几乎让爱德华失去了半条命,等到他终于能够停止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整个脸几乎已经没有了血色。他自己似乎也被吓到了,整个人显得十分呆滞。
尼克看了爱德华一会儿,说:“分头行动。一人留下来打扫干净,剩下的人把这个杂种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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