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平静的说:“她死了,溺水,尸骨无存。”
楚妈妈跌坐在地上,眼前发黑。
过了几秒,她手忙脚乱地爬到苏夏跟前,抓着她的手急切地说:“你骗我是不是?你嫌我打她,不让她回家才这么骗我对不对?你说啊!你说啊!”
苏夏抬头,眼里没有悲喜。
“她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楚妈妈的激动戛然而止,她冷静的放开苏夏,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她,“你不难过?”
苏夏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她没想过。
因为她从来没觉得楚知也真的死了,就算是真的死了,苏夏也没觉得她离开过。
“啊!”楚妈妈突然疯了一样拉扯着苏夏的衣服,不断捶打,“你求我答应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怎么答应的我?啊?你说小也就是你的命,没有她,你活不了,那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楚妈妈不讲道理的责怪让米哆手足无措。
她想冲出去解释,说她没死,说她是妖不是他们的女儿,可到最后,她只能被周绍捂着嘴抱在怀里,什么都做不了。
周绍没见谁哭的那么伤心,眼睛里满是血丝,泪滴串连成珠,嘴里呜呜啊啊的全是绝望。
他只是看着就觉得嗓子口涨疼的想尖叫,何况是身在其中,有苦难言的当事人。
米哆挣扎了没几下就放弃了。
她靠在周绍怀里,看着不远处被楚妈妈打的苏夏颓然的低下了头。
视线触及地面,从模糊到情绪的瞬间,米哆听见苏夏说:“到死,她都被我放在心里。”
米哆猛然抬头,努力想看清苏夏的脸,看看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然而,她越努力就越看不清,越看不清就越着急。
心里的苦和痛混在一起,渐渐带离了她的意识。
周绍抱起米哆,看了眼平静挨打的苏夏,无声离开。
哎,到现在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思。
一直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的楚爸爸听见苏夏的话,终于忍不住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死,她都被你放在心里,那是不是以后换别人了?你忍受不了往后几十年的孤独,要另觅新欢了?”
楚爸爸的话刺激到了楚妈妈,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夏没有表情的脸,一巴掌打了上去。
很重的一巴掌。
把苏夏惨白的脸衬托的更加恐怖。
“我没有。”苏夏说。
声音里满是委屈。
不过,没人能懂。
楚爸爸扶起楚妈妈,失望的说:“你们苏家是高门大户,以前是我们不懂分寸高攀你们家,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女儿生在我们家,死也在我们家。”
“叔叔!小也是我喜欢的人!”苏夏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回应她的是大门紧闭的冰冷。
苏夏没有离开。
她就跪在门前,执拗的等着他们的谅解。
她知道这很难,但别无选择。
他们放在心里的人是妖,这个秘密必须永远成为秘密,即使,她会因此被楚知也的父母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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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哆醒来是在深夜,周绍陪在一旁。
“苏夏呢?”米哆转过身问正在看书的周绍。
他翻过一页,轻声说:“还在门口跪着。”
“哦。”米哆缩起身体,裹紧被子,“雨下多久了?”
“不久,刚开始。”
“......”米哆不在出声,裹在被子里的身体瑟瑟发抖。
周绍很快就发现了米哆的异常,他急忙放下书走过去摸了摸米哆的头。
烫的厉害。
“米哆,你发烧了。”周绍严肃的说。
米哆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强迫自己看起来j-i,ng神一点。
“没事,我想去陪陪苏夏,难得我们离这么近。”
“不行!”周绍一口拒绝。
米哆不反抗,用通红的眼睛看的周绍无能为力。
“米哆。”周绍软下语气说:“现在就把自己折腾死了,谁替你完成后面的事?”
米哆两眼发直。
是啊,她还有事要做,因为没死,所有身上有了责任。
“我吃药啊,吃了药再去。”米哆语气急切的说:“我穿厚厚的,打着伞去,不然,不然你跟我一起去,你看着我,我肯定会乖乖听话的。哥,我就是想看看她,肯定不会让她看见我的。”
周绍轻叹一声,起身去给米哆拿药。
很苦的冲剂,米哆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喝完,米哆献宝似的把杯子递给周绍看,“哥,你看,就剩喝不上的了。”
周绍接过杯子,另一只手在米哆蹭乱的头发上拍了拍。
“让她看见未必是件坏事。”
“不不不!”米哆猛摇头,“我不能连累她。”
周绍默认这个解释。
放下杯子后,周绍把伞拿出来,又把自己唯一的一件厚外套给米哆披上,然后领着她出门。
不久后,两人再次出现在了米哆家附近。
同周绍说的一样,苏夏一直没有离开。
她跪在那里,身姿笔挺,但低垂的头把她的落寞刻画的分外锥心。
“我们两个约定过,只要有时间就会一起回来看看,时间久了爸妈说不定就接受我们了,现在我们都在这里,一个在门前跪着,一个旁边看着,我曾经笃定的承诺原来也这么不堪一击。”米哆轻轻的说。
周绍把伞朝米哆倾了倾,“不是承诺变了,是世事无常。”
“哦。”米哆笑了,“乔兮姐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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