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手钟表市场到东风里巷差不多三十分钟车程,但路上有点堵车,陈知予耗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南桥。
她本以为贵妇肯定早就等不及走人了,然而一推开酒吧大门,她就看到了一位身穿香奈儿粗呢花套装中年女人。
女人五官端丽,妆容一丝不苟,神态端庄大气,烫了卷短发漆黑浓密,耳朵上戴着白色珍珠耳钉,方形黑裙领口上方挂着一串珍珠项链,手腕上戴着一对翡翠手镯,穿戴尽显雍容华贵。
她身前桌子上放着一盏透明玻璃杯,杯子里面装着柠檬水,旁边立着一个白色皮包,是爱马仕喜马拉雅鳄鱼皮铂金包,确实是高级限量款,二百多万一个。
酒吧愣是让人家坐出了高档咖啡厅味道。
确实是贵妇。
听到开门声后,贵妇抬起了眼眸,看向了陈知予。
陈知予今天依旧穿了牛仔裤和黑皮靴,不过不再是昨天那双短皮靴,换成了长筒靴。
今天气温比昨天高,她没再穿外套,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法式v领针织衫,修长迷人锁骨一览无遗。白皙天鹅颈上戴着一条细细玫瑰金项链,上面坠着一颗圆形红色水晶。黑色波浪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随着她气定神闲步伐微微摆动,从头到脚皆散发着一股魅惑众生妩媚味道。
酒吧内光线昏暗,门外艳阳高照,她背光而来,身姿曼妙,细腰长腿,曲线诱人。
贵妇朝着陈知予勾起了唇角,和煦一笑,神色中透露出了惊艳与满意之色,还不等陈知予走到面前,她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她伸出了右手,客气一笑:“陈小姐,你好。”
陈知予伸出了自己手,与那位贵妇轻轻一握:“你好。”
简单寒暄过后,两人松开了彼此手,但是贵妇并未重新坐回位置上,满目欣赏看着陈知予,由衷称赞道:“陈小姐果然明艳动人。”
“过讲了。”陈知予并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并无废话,开门见山道,“您贵姓?要找我谈什么?”
“我姓于。”贵妇并未直接说明来此目,而是回道,“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此时酒吧里不止她们两人,还有在聚在吧台后面三位吃瓜群众。
吃瓜群众们都是刚睡醒样子,身上还都穿着睡衣。
红啵啵和王三水睡衣是同系列,小红睡衣是蓝色裙子,小王睡衣是蓝色长袖长裤,看起来是情侣装,实则姐妹装。
茅飞迦睡衣与他们俩格格不入,是棕黄色,和加菲猫毛发一个颜色,圆滚滚身体套上这身睡衣后,更像是加菲猫了。
做酒吧这一行,长期昼伏夜出,早就日夜颠倒了,对于他们几个而言,白天才是休息时间。
说来也是巧,今天早上加菲猫下楼上厕所时候看到了正在敲门贵妇,不然这贵妇就算是把门敲烂了他们都听不见。
陈知予明白贵妇什么意思,朝着正围着吧台嗑瓜子三人看了一眼,道:“有事您还是直说吧,他们都不是外人。”
正在嗑瓜子三人点头啊点头。
贵妇十分坚持:“我还是想和您单独谈谈。”
陈知予原本就觉得这女人奇怪——忽然出现、莫名其妙地要跟她谈生意——现在更奇怪了,还偏要单独跟她说,难不成是什么见不得人事?
虽然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但是混社会多年,陈知予深谙好奇害死猫道理,况且她压根不认识这个女人,凭什么一定要按照她说做?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贵妇:“那您还是另谋高就吧。”
贵妇不置可否,忽然压低了嗓门,用仅能让陈知予听到声音说道:“三百万生意,陈小姐不再好好考虑一下么?”
陈知予:“……”
多少?
三百万?
那这……也不是不能单独谈谈。
贫穷使我志气短,金钱使我耳根软,使我尽折腰。陈知予在心里叹了口气,唾弃自己没有原则。
虽然有点心动,但她还是先问了句:“你是想买我酒吧么?”
近两年,不请自来买主很多,但是无一例外全被她赶走了。
如果这个贵妇也是为了酒吧而来,那根本不用浪费时间,直接赶走就行。
其他事情都好说,唯独南桥是她底线,绝对不能触碰,别说三百万了,三个亿她都不会卖。
贵妇摇头:“不是,陈小姐多虑了。”
哦,那就……陈知予抬头看向了吧台,不容置疑地命令:“你们仨,上楼睡觉。”
加菲猫正在往唇边送瓜子胖手一顿,瞪大了眼睛看着陈知予:“你要回避我们?”
红啵啵一下子吐出了嘴里瓜子皮,同样难以置信:“你把我们当外人了?”
王三水双臂抱怀,摇头叹息:“凉了,关系凉了。”
陈知予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结局,面无表情:“谁先上楼奖励一百,最后一名罚一百。”
三人同时一僵,面面相觑了两秒钟,两秒过后,空气中仿若响起了一记无声枪响,室内短跑比赛突然拉开了序幕,穿着睡衣拖鞋三人争相恐后地朝着楼梯狂奔,赛况激烈堪比小学秋季田径运动会。
比赛中途谁拖鞋还掉了一只,但并不影响比赛进行,不到十秒钟时间,三人消失无影无踪,唯有静静躺在大厅中央那只人字拖证明着他们刚才存在。
丢人,太丢人了。
陈知予面如火烧,硬着头皮对贵妇说了句:“让您见笑了。”
贵妇笑着回道:“没关系,很有趣。”说着,她重新坐回了刚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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