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住春芝等人的丫鬟,好似在为顾芳秋鸣不平,一副义愤填膺的语气:“这几人当真可恶,我还从未见过这般恶毒的婆婆,看她儿子好像也是个做生意的,却不知店铺开在哪里,掌柜姐姐告诉我们,以后我们遇见了,也好绕道走。”
顾芳秋想了想,说:“好像是在县城西区那边开了个杂货铺。”
这丫鬟一听,眼中隐晦地闪过轻视的神色。
顾芳秋注意到了,只作不知。
耽误了一会儿,春芝她们便向顾芳秋告辞,提着东西离开了店铺。
顾芳秋送走她们,刚要转身进去,就见她爹赶着驴车过来了。
“秋儿。”顾长青下了马,脸色说好也不算好。
顾芳秋与顾长青进了店,直接上了楼。
顾芳秋问:“谈得怎么样?”
顾长青喝了一杯茶,摇头:“慢了一步,就在昨天那店铺被人买走了。”
顾芳秋倒不太在意,“无妨,只要我们的目的能达成就行。”
顾长青神情一松,“你说的是。今天如何,那一家子可来了?”
顾芳秋点头:“来了,还摆着婆婆的架子。”
顾长青一拍桌:“既然叫那丫鬟见到了人,往后就有他们好受的了!”
“是啊。”
顾芳秋一手支颐,一手颇为惬意地在桌面轻轻叩击,语气悠长。
最后不知想到什么,轻轻地笑了。
第61章
前两年, 张勤升用家里攒下来的钱, 在丽城县的西区租了个铺子。
西区是县城三教九流集中之地,县城本地几乎没人住在这,住在这的,多是下面乡村过来讨生活的人, 富裕不到哪里去。张勤升这个铺子, 平时就卖些杂货。他店面就一间, 位置也不好, 人流量不行,里面的货物也是常见,每个月顶天了能赚个二十两, 除去租金与日常需用,给了小厮工钱,再应付完这里的地痞流氓, 每月能落个十两银子算多的了。
最近门面要到期了,张勤升找房主谈续租,但房主要涨租金,半年就要涨十两银子的租金。张勤升一直觉得房主不厚道, 他这个破地方,除了他还有谁要租这个破门面。但是他也很无奈, 他开了两年杂货铺, 攒下来的钱不到一百五十两,这个钱在西区不愁找不到门面,但是在县城其他几个区, 却还差了不少钱,且他再也不想应付那些没完没了的地皮流氓了。他之前一直想着,再在西区赖一年,等攒够了钱,就把铺子搬到南区去,那里住着的人家家境富足,到时候他的铺子,生意绝对不差。
从他开了这个铺子,习惯每半个月就要回家一趟,这次回去前他还去找了房主,希望他能再降一点,对方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的,张勤升当时想的是,实在不行,就吃下这个亏,付了这十两租金,把这次家里秋收的粮卖了,再赖半年,也能凑够钱搬到东区了。
却没想到,他不过回家一趟,这铺子居然就被房主卖了。新房主来通知他,等租期到期,就搬走,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张勤升原还想着顾芳秋的事,顿时什么旖旎都没了,被老房主这一手给搞得十分恼火,只得又跑到东区那边,去打听合适的店铺,东区不像西区,东区这边的铺子全部都是一年起租。哪怕租金最低的一间铺子,一年也要两百多两。
张勤升从东区那边失望而归,只能想着在县城歇一晚,明天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看能去哪里借点钱。
只是他才回到自家店铺前,就见平时门可罗雀的店门前,围着一群人,一见到他,便凑在一起,一边看他一边神情怪异地笑着。
张勤升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累得不行,见此情形,便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脸上的表情愈发地冷硬,也不搭理这些人,进了店。
店内的小厮一见他回来了,忙跑过去把店门关了一扇,挡住那些往里窥探的视线,欲言又止地看着张勤升。
“有事就说!”张勤升心里不快,对着在自己手下讨饭吃的小厮脸色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小厮抿了抿嘴,便不客气道:“半个时辰前,门外来了两个娘子,说东家新娶的夫人是他爹养在外面的外室,因怀了孽种,怕被主母抓去打了胎,才勾着郎君娶她保命,想等把孩子生下来后,再凭着孩子进家门。”
张勤升怒道:“胡说八道!”
小厮到:“那娘子说得大声,惊动了四周邻里,东家回来前,门外已经散去不少人了。”小厮打量了下张勤升的脸色,“那两位娘子,看着不像普通人家,她们还将夫人的相貌都形容了出来。”
小厮一副对方并非无的放矢的语气,听得张勤升怒气汹涌,呵斥道:“闭嘴!这是谣言,有人害我!”
小厮暗自撇嘴,以前张勤升还没娶鲁晓曼的时候,那女人就时常来店铺这边,那时候前夫人可还在张家呢,鲁晓曼也不是不知道张勤升是有家室的人,两人却每次都要关在后面房里待许久,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偷j-i摸狗的事。
晚上张勤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会儿想那日见到顾芳秋时的情景,一会儿想店铺的事情,但更多的是在想鲁晓曼的事。
张勤升是在一次回城的途中遇到鲁晓曼的,当时她脚扭了,张勤升租了驴车,就顺便带了她一把,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那时候得知鲁晓曼在县城给人做浆洗娘,家住县城郊区,家里只一个老娘,家中曾有过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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