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没有给其他乡绅一点商量的余地,雷东家更是恰到好处的让其他乡绅在时间上无从选择,这样的雷东家,一定会招人恨的。
这样的雷东家的初衷,其实并不是在为古陶百姓请命,这样的雷东家的初衷,其实只是为了自己泄私愤而已,可是马大人却是恰好的利用了他这一点。
对于阿克敦来说,他有此举也不是为了古陶的百姓,乡绅的银子收上来以后,首先是要经他之手,他在这其中究竟会截留多少,又有谁能够知晓呢?
马大人能不知道阿克敦是这么想的吗?作为同僚和上下级关系的马大人,当然知道此时的阿克敦在想什么。
看着有苦说不出的乡绅们离开之后,马大人首先便把雷东家大加赞赏了一番,接着便又对阿克敦说:“阿克敦大人,此番古陶乡绅的义举,你我都不能参与其中,不仅如此,县衙里也不能一毛不拔,一万两银子的善举还是必须的吧?”
“马大人,古陶县衙银根紧缺,实在是担不起这一万两银子的...”
“阿克敦大人是说县衙里没钱嘞?怪不得阿克敦大人的家奴会强抢百姓财物,看来本官也只好找他们借几两碎银...”
“马大人,古陶百姓乃是我阿克敦的老子妈,如今老子妈家无余粮没银子吃饭,我阿克敦这个当儿子的,即便是手头再怎么紧,又怎么能坐视不管呢?一万两银子下官咬咬牙凑个三几个月的,还是能勉勉强强的拿得出来的。”
“哈哈哈...,好好好,阿克敦大人不愧是我大清的勇士,性子鲁莽却不失菩萨心肠啊,本官和你同朝为官,自然也不能屈居于人后,来呀...”
马大人的一声令下,两名军士便立马跨进堂下喊说:“标下在,马大人有何吩咐?”
“我们在外打仗杀敌,还不是为了治下百姓的安康,你二人马上去军中支一万两银子抬来交于朱大掌柜。”
看到马大人这一系列的操作,朱达昌和雷东家都傻啦,他们不知道马大人此举究竟是所为何事,官家的银子不由阿克敦支配,却直接交于朱达昌,这是要干什么呢?
马大人的军令刚落,两位军士便取令离开,喝了一口茶的马大人,又是笑了笑的对跟前坐着的阿克敦说:“阿克敦大人,你古陶县衙的银子需要三几个月才能凑齐?”
“马大人,古陶连年灾荒,确实是需要三几个月才能拿出银子,下官还望巡抚大人宽限下官些时日,下官作为古陶一县之父母官,一定不会对不住治下的百姓,定当不辞劳苦尽力的将此事做好。”
“哈哈哈...,好,阿克敦大人此番想法厚道,本官要是再为难于你,就显得有点不通情理啦,不过...,不过你那家奴是不是要先交到军中处置,正好本官要进京面圣,这事如果是皇上知道了,即便阿克敦大人军功...”
“巡抚大人,下官突然想到县衙有一处宅子可抵些银两,卖个八千一万两银子的,应该是不在话下,雷东家,您是做当铺买卖的,本县蚰蜒巷的那处宅子你可否能替本官收了?”
马大人虽是阿克敦的顶头上司,可阿克敦是上面某位主子的包衣奴才,打狗还需要看主人,,马大人又怎么会自找麻烦,此时即便是爱民如子的马大人,可也不想因为古陶一县之事,而影响到各方面的大局。
不过古陶百姓的生计,马大人也不想袖手旁观,此两难局面,马大人也只能是连哄带吓的和阿克敦玩儿起了太极。
这阿克敦虽然有上面的主子撑腰,可顶头上司的面子也不能一点都不给,情急之下的阿克敦,便灵机一动的把皮球踢给了雷东家。
阿克敦在古陶蚰蜒巷的那处宅子,是前朝的一位举人的府邸,清兵入关后,这位举人便举家消失的无影无踪,待阿克敦上任古陶县衙父母官之后,便以无主产业的名义,将次产业收于他私人的名下。
这些情况作为古陶土著的雷东家,心里自然是有数的,那位举人里外三进的宅子,在蚰蜒巷的地界儿上,最多也就值三千两银子,现在阿克敦狮子大开口的喊出了八千甚至一万两,急的满脑门儿都是汗的雷东家,实在是喊冤都不敢发出声。
可是阿克敦和马大人都等着雷东家回话儿呢,这雷东家还不能不吭不哈,已经是六神无主的雷东家,便是慌慌张张的回话儿说:“阿克敦大人,这...”
“怎么了雷东家,是本县卖的低了?”
“不低不低,只是草民...”
“雷东家,阿克敦大人有此拳拳爱民之心,实在是让本官刮目相看,雷东家作为古陶的乡绅,就勉为其难了吧。”
马大人这个人,刚才还催着阿克敦出钱出银子,一转眼便把雷东家宰了一刀,可谓是不仅不惹阿克敦,又是给阿克敦挣了一个好名声,还让阿克敦上面的主子无话可说无刺可挑,实在是高不可攀的高人。
此时的马大人,究竟知不知道阿克敦把宅子的价格叫高这事,目前应该只有马大人他自己知道,不过这下可是苦了雷东家啦,雷东家这叫赔了本儿还没有换来吆喝,此时的雷东家,即便是心有老气十股,都不敢出气一条。
就在无可奈何无路可走的雷东家,正要准备妥协当下情形的应承的时候,朱达昌突然起身说道:“雷东家应该是知道的,达昌家的院子住着实在是憋屈。
达昌的院子被那火烧以后,更是整天闻着一股子烟熏味,家中老母和贱内都闻不得这个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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