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不错啊,自己起得早把活干完了,还来帮我们。”
“昨天水管坏了还是他修好的呢。”
这就算了,有人还躲在人群里起哄:“这有什么,老大你不也是小白脸吗!”
“肯特,以为人多我就听不出是你吗?”艾洛斯往发出声音的方向不知丢了个什么东西,那边立刻传来一声惨叫,“下礼拜别吃饭了——小王子,给我拿杯酒。”
他恶趣味十足地管伊莱恩叫小王子,流寇们前两天也跟着喊,但过了新鲜劲就喊兄弟了,只剩术士一个人还叫得开心,好像看伊莱恩难为情是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
伊莱恩无奈地从长桌的另一头给他拿了酒,已经对这种程度的调侃习以为常。他并不排斥苍耳要塞这群家伙的生活方式,而且大家对他都挺友善的,至少比想象中要好很多,不夸张地说,如果在这里多呆一阵子,说不定他会和大部分人成为朋友。
但他还是很想念维奥列特。
虽然依照和艾洛斯的约定,他每天都在认真地工作,等待那不知什么时候会传回来的消息,但只要一有空闲时间,他就忍不住想,维奥列特在干什么?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还有……发现他不见了,维奥列特会怎么想?
临走前他给诗人留了封信,不过由于时间紧迫,信上也没能说得太清楚,以至于他总是担心维奥列特会误解他的意思,后悔没能抓紧时间多写点。
“你真要这么担心,我就让人替你送个信?”艾洛斯见他独处时总是在想事情,于是吃完晚餐来找他聊天,“虽然我觉得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不是说他和文图斯是旧识?那位执政官可不是省油的灯,除非海登伍兹自己去冰棘城,否则没什么人能动他吧。”
伊莱恩下意识地解释道:“我担心的不是……”
“不是什么?”术士挑了挑眉。
他看着伊莱恩猛地住口,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又一脸纠结地皱起眉头,忍不住笑起来:“你该不会以为我还没看出你和那个诗人是什么关系吧?”
伊莱恩见鬼一样抬头看他。
“那你为什么还……”
“之前答应帮你,确实是因为对你说的美人感兴趣。”艾洛斯勾起自己的项链甩了甩——他总是这么做,那根项链上有几片银制的叶子,甩动时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某种独特的乐器,“但是呢,既然你和他是情人关系,我继续对他感兴趣好像不太好,你说对不对?”
伊莱恩哪里敢说不对,当然只能点头。
他有些摸不准对方在想什么,而且是他自己隐瞒事实在先,即使艾洛斯因此生气,拒绝再帮他也完全合理。但从艾洛斯的表情和语气上看,对方又似乎并没有那样的意思……
好像觉得伊莱恩惴惴不安的样子很有意思,艾洛斯就那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等伊莱恩被他的灰眼睛看得心里发毛,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那么改变一下目标,就当作帮朋友一个忙,也是件不错的事。”
项链上的银叶子安静了下来,伊莱恩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很失礼,忍不住抿抿嘴,有点愧疚地低下头。
“……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只是第一次遇到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来苍耳要塞也要救人的家伙,觉得很稀奇,所以想跟你交个朋友。”艾洛斯托着下巴懒洋洋地看他,“说说吧,海登伍兹和你那位漂亮的情人,是怎么回事?”
虽然态度轻浮,但他的声音里有种奇异的让人安心的特质,让伊莱恩想到维奥列特,逐渐安下心来。
艾洛斯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在伊莱恩讲述的过程中,他既没有开口打断,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只是安静地倚在桌边听,偶尔下意识地伸手去勾自己的项链,也没有让那几片叶子发出声音来。等伊莱恩大致说完多年前的那个故事,他挑了挑眉,这才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所以你现在是想找办法打败海登伍兹?”他说,“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很……异想天开。海登伍兹再不济也是个神,即使找到他的弱点,你也几乎不可能击破。”
“我知道,但不试试怎么……”
“不过我喜欢这个计划。”艾洛斯笑起来,“为了救自己的情人,小王子英勇无畏地独自前往山中求助,最后凭借自己的力量打败神明——听起来像什么童话故事,你不觉得吗?”
眼看话题立刻又要跑偏,伊莱恩无奈道:“你别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这次派出去的人不少,大概这两天就会有消息。”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术士打了个响指,他身边的烛台倏地被小簇火苗点亮,“海登伍兹很神秘,想要查他的出身不太容易,但越想隐瞒的事情越可能是他的软肋,所以我才决定从这方面下手,希望没有错。”
伊莱恩又想道谢,被他抢先一步阻止了:“先别谢我,我收费很贵的,顶多给你打个折。”
他这么说了,伊莱恩只好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换了另一种说法:“那……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他很明白调查海登伍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文图斯这么多年也没能查到什么,艾洛斯愿意帮他已经很好了,让他留在苍耳要塞帮忙也是应该的。不过这几天分配给他的那些工作,傻瓜都能看出来那不可能是苍耳要塞的工作重心,虽然他还是认真完成了,但还是想做一些更加能帮上忙的工作——毕竟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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