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道:“你这么一说,倒是点播了我。就算我是全心全意的对他好,也总要听听他的意见。”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您是个开明的县太爷,以后也会是个开明的爹。”李季看着二狗子道,“不知有多少爹娘打着为子女好的旗号肆无忌惮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强迫自己。却不知孩子一辈子幸福就折在这个上头。我没当过爹,不知道那是什么心情,可从一个孩子的角度来讲,有的好太过于沉重,会压得人喘不过气。”
平常的父母是如此,县太爷和二狗子这样较为特殊的关系更是如此。本来二狗子是对县太爷无感,若是做出什么事情来让二狗子直接厌恶,那才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县太爷想明白了,至少在二狗子真正人下他这个爹之前,他不能私自给二狗子做下任何决定。
县太爷将前后想的通透,再想起李季对二狗子的称呼:“话收回来,他户籍上的名字是什么?”
“李二狗。”李季如实道,“二狗子没有大名。他生出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嫣姐脸像样的吃的都没有。村里头好好养着的孩子没得都是一抓一把,所以就给他取名二狗子。歪名好养活,一直叫到五岁也没给起大名,上户籍的时候,也想不出旁的,就用了二狗这两个字。”
这个名字粗陋、俗气,却带着李嫣身为母亲最简单的期盼的与爱。
想起李嫣,县太爷心里抽痛,看着二狗子脖子上的玉佩:“二狗子这个名字到底不算正经名字,作r-u名还好。以后入了户籍,要有个正式的名字。她取个歪名希望他平安长大,这大名,就叫长安吧。沈长安,这一生长寿平安。”
县太爷曾是三甲探花郎,满腹经纶,当然能取得出更加像样的名字。可想想李嫣,想想二狗子这些年受的苦。有时候简简单单的名字,最能够寄托爹娘最纯粹的想法。
“沈长安。”李季嘴里叨咕着这个名字,再看看二狗子,笑道,“这名字真好。”
李季走到二狗子近前,道:“以后你大名叫沈长安,你姓沈。”
二狗子寻到了跟,认了爹,这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二狗子念了念着三个字:“什么事大名?”
“就是户籍上的名字,你现在户籍上是李二狗,很快就会变成沈长安,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二狗子是你的r-u名?”
二狗子有些糊涂了:“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名字?”
“这个很正常,只要你记住这个名字是叫你就好了。”李季道。
二狗子想一想:“像是叫你小季、李季、四叔、四爷爷,都是一个意思?”
李季抽抽唇角,道:“确实都是来叫我的,但是不同的人也分怎么叫我。不熟的人叫我李季,熟悉的人叫我小季,我下一辈的叫我四叔,孙子辈的叫我四爷爷。这些都是在叫我,场合不同罢了。”
“那我为什么既能叫你四叔,也能叫你小季?”二狗子又问。
“因为咱们很熟,你又是我小辈。”李季生怕再说下去二狗子把不该说的抖搂出来,忙转移话题:“这里风景好,趁着天没黑好好转转吧。咱们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的地方。”
前面一套石桌椅,椅子上垫了软垫。一行人走过去坐下。竹林里头主子挡着阳光,没什么暑气很是清凉。落座后有丫鬟送来了果盘、点心,还有三盏冰过的燕窝羹。
“盛夏的时候这里还凉爽这,再来点冰降温,穿的多了也不会热得慌。去年冰窖里头存的冰多,今年也就不省着用了,这水果都是用冰镇过的,吃着清凉爽口,你们试试。”
二狗子先伸手拿起一颗草莓,草莓是摘好的,直接放进嘴里就可以了。先是含一下,然后搅一搅咽下去,点头:“很凉,吃起来很舒服。”
听了二狗子的评价,李季也忍不住拿起一块尝一尝,过来凉爽极了,咽下去仿佛身上的热度都降下去不少,确实是消暑的好东西。
李季知道,像是县太爷这样的人家,家里头有用于存冰的冰库很很正常。其实民间也有专门做这样生意的。冬天的时候凿冰储存,等到了酷暑的时候拿出来贩卖。
越是三伏的天气,生意就越好,特别是一些家里头没有冰库的有钱人家,几乎每隔两三天都要买一次的。
有的小贩卖冰回去,用n_ai加糖做些冰棍沿街吆喝,总能引来不少嘴馋的孩子。
村里头一年也没有一两个小贩回去买,一来偏远,而来没有几乎人家舍得花铜板买冰棍的,李季是一次都没吃过的。往年的三伏天,都是恨不得窝在家里不出门,来不了城里头,也就遇不到那走街串巷卖冰棍的。
打从进这府里头,里里外外无一不j-i,ng,尽是李季没瞧见过的。李季看足了新鲜。这是一个跟李季完全不同的世界,李季喜欢这里,但不属于这里。
二狗子吃了几颗水果,目光看向杯中的燕窝羹。
“这是燕窝,加了冰糖冰过的,你尝尝。”事实上,这个对于县太爷来说,也是好东西。价格是一方面,重要的是难得,已经采摘,都是先紧着宫里头的,剩剩下的又是送给高官的重礼,剩下的能在民间销售的就很少了。
二狗子那里知道真不珍贵?他只管好不好吃,挖起一勺来放进嘴里,咬着没什么嚼头,直接咽下去了。
“汤?甜的。”
二狗子没听说过,李季顶多是听人家讲故事的时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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