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一直观察着场面,见长公主已经缓和下来,而浮生也知趣地顺着台阶下来了,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浮生,你早些回房去吧,长公主特地给你留了你爱吃的菜。今天也累了,早点歇息吧。”
叶缥遥点头,还不等沈暮歌发话,就行礼告退,留下一脸愕然和满脸茫然的主仆二人。沈暮歌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扭头对旁边的雨燕说:“你说,浮生是生我的气了么?”
雨燕也摸不准浮生为何有如此的变化,但生怕自己嘴笨说错了话,引得长公主对浮生有了偏见。现在她是坚定地支持浮生的,决不能因为这个小误会而毁了之前的努力,而且自己还拜托了秋蝉去找千城公主的画册,好增强浮生的本事呢。
想到此,雨燕连忙摇头,肯定地答道:“回公主,奴婢觉得浮生定然不敢也不会生你的气。也许今日的确是乏了,也或许是遇到了左统领,心里烦闷吧。”
雨燕上回在升平宫外搭救了浮生,自然也是见识过禁卫军那些人是怎么待浮生的。尤其是左斐,当时虽然脸上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可是骨子里透出的傲慢和打量,连她这个站在远处的宫女都能感受得出,更何况是浮生呢。
被雨燕这么一说,沈暮歌也跟着沉思起来。虽然雨燕没提升平宫那事,但自己身边的宫女跟在身边多少年了,默契摆在那儿,何况她长公主的智慧也灵敏也不是胡乱凑数的。当时因为忙着赶去拦截左斐向父皇禀告,事后也无暇顾及其中细节。现在想来,左斐对浮生还是格外上心,不然又怎么会对一个小太监如此纠缠呢。
若是让他知道了浮生就是叶缥遥,那更是了不得。当初在山崖边,左斐的那声令下,简直就要去了沈暮歌的半条命。每每想起,都让她痛恨自己的无力感。当时奉命追缉叶缥遥的是左斐,而自己好不容易向父皇请求,才争取到一个挂名总指挥。可是当万箭齐发的那刻,她才明白,一切的掌握,都在父皇手中。
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带着不甘的眼神还有倔强的骄傲倒下深渊,从此在她眼前,彻底消失。沈暮歌恨过,恨自己,不能随叶缥遥而落下,因为那时她心中仍有太多顾虑。可也就是这生动刻骨的恨,让她惊觉自己心底的爱,才促成了如今的局面。
前些日子她沉浸在叶缥遥的温柔呵护中,几乎要完全成了一个只知情、爱的小女人,但她疏忽了叶缥遥也会累,她也是个与自己相同的女子。当自己开始学着放软身姿,去依靠那个总是对自己无限温柔的怀抱,却忘了去问她,缥遥,你是不是也会觉得累?
“左斐那边,也该多些注意了。前些日子,宫里就不太平,想必与他也脱不了干系。”揉了揉额头,沈暮歌自责不该过分沉溺在叶缥遥给予的安定中,而忘了潜伏在四周的危机。
既然左宗明归于柳丞相的门下,身为左家嫡子的左斐自然也不可能成为长公主的盟友。要说在此之前,她对左斐只是防备之心,那现在,就不得不进入对立的角色了。在这场没有硝烟的争斗中,没有人可以凭借善心和仁慈取得最后的胜利。无论是父皇还是叶缥遥,都曾对她说过,不管一场战争以任何形式开始,都一定会以有人死亡作为结束。所以一旦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沈暮歌自然不会愚蠢到姑息了左斐,给敌人一个袭击的机会。
叶缥遥脚步匆匆地从长公主那里离开,直到回到自己房里才敢将袖子里的画册取出来。刚才她其实并不想对待沈暮歌这么冷淡,只是那画册好死不死地在那时有了滑落的迹象。若是耽搁久了,或者动作幅度大了,弄不好画册就会掉出来。到时候沈暮歌追问起来,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最主要是她自己还未曾见过画册上面到底是什么,总觉得有些心虚忐忑。
看到桌上摆放着沈暮歌命人送来的饭菜,不用想,就知道碗碟之中盛放着是自己最爱吃的菜。这番贴心,让叶缥遥感到温暖。身为长公主的沈暮歌,竟然如此用心地记住了自己的口味,还转化成了行动。这与从前,简直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今日连着走了几个地方,叶缥遥其实早就饿了,摸了摸碗碟,都还是温热的,想必是沈暮歌命人不时地加温,确保等她回来时不会吃到凉菜冷饭。叶缥遥大口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糖藕,想着边吃饭边看看今天秋蝉塞给自己的画册。她含在嘴里的藕片还没被嚼碎,就噗的一下全都喷了出来,叶缥遥一顿猛咳,却仍旧舍不得放下手里捏着的画册。
等到她终于将这口气给顺下去,也顾不得继续吃菜,双手捧起这本画册仔细端倪了起来。她生怕光线不足,特意又凑到了火烛之下,这才清清楚楚,线条分明地看清了画册上的图像。
简直是!叶缥遥不知该如何形容这里面的东西,饶是她游走江湖多年,又假扮边塞浪子调、戏过多少不知情的人。但是当她如此直接地看见这样的画面,仍然是面红耳赤,脸烫得如同火烧。
她琢磨了一阵,仍是想不明白这样的画册,为何会让秋蝉是那副表情,还说是受了雨燕的嘱托。可是雨燕一直都对自己冷冷淡淡的,最多是几句宽慰或者鼓励之语,怎么可能会让秋蝉给自己送这个?但是秋蝉更没有理由这样做,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沈暮歌的意思。
叶缥遥沉重地摸着下巴,她在想,难道是前几次自己一点一点地开启了她的禁地,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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