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曼妙的歌舞,也没有气氛热烈的群情激昂,镇远将军为长公主准备的晚宴只有沉寂和压抑。最近两年,辽人的攻势越来越频繁,侵占之意昭然若示,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含蓄。故而留在边城的百姓越来越少,如今这城里剩下的,大半竟然是守城士兵。
“叶将军,不必拘礼。本宫此行,只会在边城稍作停留,还望一切从简。”微抿了一口酒,凉凉的玉液入喉,让沈暮歌在被炭火盆环绕的房内换来几分清醒。
“这一杯,本宫代父皇敬叶将军与诸位,谢谢你们为保边疆,浴血奋战。”沈暮歌举起重新斟满的酒杯,庄重地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利落地一饮而尽。
“谢皇上与长公主赐酒,臣等为保国家安宁,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叶茗德带头站了起来,他旁边坐着的军中各将领也全部跟着动了起来。
“那边城的安危,就全赖叶将军了。”沈暮歌饱含深意地看了叶茗德一眼,安危二字,她咬的极重,仿佛在交付什么贵重之物。
边城,的确是沈暮歌心中的贵重之物,更是整个大盛国的宝物。如果这座城池守不住,那么辽族不仅能长驱直入,更能将其作为后方补给基地,大大提升了攻占京城的可能x_i,ng。
浮生没有参与这场晚宴,因为身为护卫的她,并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长公主就算对她再如何特别,也不可能事事都为她破例。叶茗德的将军府虽然不比京城里的豪华,却是足够安全,沈暮歌在这里,不会受到生命威胁。她正好能抽出身回一趟飞叶山庄,也好为了和亲之事做准备。
而浮生的缺席却引起了叶茗初的注意,在场的所有人中,他也只是与叶茗德和长公主算是相识,可是这两位的身份都比自己高贵许多,自己坐在下首处,颇有些尴尬。心里无奈叹道:这样的场合果然不适合我,若是能够随二哥上战场杀敌,定是畅快得多。再抬眼去看其他在场的人,似乎除了长公主和二哥,其他都是武将居多,也都是别扭拘谨的多,看来这些习惯了战场厮杀的边关武夫也不太习惯这样的应酬。
这么一想,心里舒爽了些,叶茗初又想起了叶护卫。自从长公主入城后,他就忙着交接相关事宜,生怕将军府里的人不知细节,又一遍遍跟着检查,直到晚宴开始才算是告一段落。一直没能顾上去看看叶护卫是否去休整了,刚才看了一圈,四处都没见到其人影,应该是轮班了吧。
叶茗初的这般张望,早已落入了叶茗德的眼中,他举杯喝着酒,遮住了犀利的目光,却想从三弟的举动中找到答案。原本以为三弟着急找寻的是重要人物,可是没想到三弟的搜寻落了空,脸上反而还露出轻松的表情,这才让他起了疑。
虽然他对于这个庶出的三弟并无恶意,可是自己离开镇国公府已多年,且前段日子,爷爷的书信接连而至,信中提及不少京城之事。加之这个籍籍无名的三弟突然被封为送亲大使,更是让他感到疑点重重。
带着询问的眼神朝长公主望去,他这才发现原来长公主也发现了三弟的异常举动。只是似乎她也不知道叶茗初在找寻的是何人,故而回应给自己的,也是一个不知情的眼神。
好在今夜在场的武将居多,长公主发话之后,众人也渐渐放下拘谨,喝多了就开始有些聒噪松散,并无人发现镇远将军和长公主之间稍纵即逝的眼神互动。
被叶茗初惦记的叶护卫第一回擅离职守,为的就是趁这个难得的休整之机回一趟家。她自然是不会告诉沈暮歌的,免得那个女人定是不许自己再回到她身边的。加上此前,沈暮歌刻意与飞叶山庄保持距离,也让浮生的潜意识里认为长公主并不想和江湖门派产生直接的联系。
飞叶山庄地处边塞,却不在边城之内,而是要出了城,再往大漠深处走,直入荒无人烟之处。这片沙漠就是边城与辽族辖区之间的缓冲地带,也被称之为无人区。没有人去管辖,自然就是什么人都可以去,但偏偏除了飞叶山庄的人,其他人都会选择尽量绕道而行,避之不及,因为这片沙漠的主人,只有飞叶山庄。
浮生换了一身边城百姓的衣服,易容成边民,轻车熟路地朝大漠走去。刚出城门的时候,还有些好心的百姓会提醒她这天快黑了,还是别四处乱跑的好。可是当听说她要去往大漠,所有人都识相地噤声,不再做任何劝阻。
浮生心中惊讶,三年前她离开山庄之前,边城百姓对于飞叶山庄的态度并不是如此的。那个时候,边城人只要谈论起飞叶山庄,几乎是人人称道,颇为依赖的。怎么到了现在,却变成了避而不谈?难道是飞叶山庄做了什么伤害边城百姓的事?
带着疑问,浮生加快脚程,迅速隐匿在沙漠中。此次回山庄,她并不打算出现,而是与四叔相约在密道碰面。很快她就找到一处看似塌陷的沙坑,左右看了看,屏住呼吸迅疾跳了下去,陷落的砂砾伴随着浮生的身体一同往下快速滑落,但很快就被一道石壁隔绝。浮生用手拧开了密道开关,轻盈地落了进去。石门重新关上,依稀有砂石在缓缓坠落。
看见密道深处有光亮,浮生知道四叔已经到了,加快脚步走了进去,果然看见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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