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你我主仆多年,可是早已情如姐妹。本宫碍于宫中规矩,无法与你姐妹相称,可本宫在心里待你如何,想必你也能体会。这个日子,迟早都会到来,一年半前,茹月皇妹已经代本宫挡过一回。现在,本宫亦再无理由推脱。”沈暮歌起身亲自扶起雨燕,平静地安抚着,只是眼波里也流转着纠结和犹豫。
“公主,奴婢甘愿生死追随。”雨燕抹了抹泪水,这番宣泄也只能到此为止。身为长公主的贴身宫女,她早已在公主答应和亲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的归宿。
“雨燕,本宫感激你的这份心意。”沈暮歌理解似地笑了笑,又坐了回去,示意雨燕继续刚才的梳妆。
满目鲜红,喜庆的气氛却无法弥漫在长公主寝宫。内务府派来了不少人,都为了明日送长公主出嫁一事能顺利完成。皇帝因病体虚弱,不能见风,故传旨由信王殿下代为效劳,送长公主出宫,亲自交由送亲大使叶茗初护送。
次日,当沈暮歌从八抬大轿下来,即将踏上皇家和亲马车时,信王沈康元在披着红盖头的皇姐耳边低声说道:“皇姐,今日一别,他日再见恐难有期,还望多加珍重。京城一切臣弟定当竭力,请皇姐放心。”
长公主不曾出声,只默默点了点头。交错而过,姐弟便已传递了守护皇宫的责任,信王转身目送皇姐上了马车,又神情凝重地朝叶茗初拱手示意,无声中交托了守护皇姐的重任。
叶茗初骑上领头骏马,用力一挥鞭,响亮的喜乐陆续响起,载有长公主的马车缓缓行驶起来,送亲队伍正式启程。信王一直目送队伍前进,直到消失在街角转弯后。低头沉吟片刻,抬头道:“回宫,去千城公主处。”
沈语琴从长公主那里回来便将自己关在房内,任何人都不见,连长公主出宫的时辰都过了,她也不曾再出来。秋蝉一脸担忧地与陆诚颜对望,俩人站在千城公主门外等了一宿却没任何办法。
“小陆子,你说这可怎么办?我可从来没见过咱们公主这个样子,即使当年先皇后故去,她也是哭了一晚,第二日还是出门的。现在。。。。”秋蝉说着说着,也有了哭腔。
“秋蝉,你先别激动。我想千城公主也是心里难受,需要点自己的空间。你别在这徒增伤感了,还是想些能让公主开心的法子吧。”陆诚颜摆了摆手,止住了秋蝉即将崩溃的情绪。
“整个皇宫里,能让千城公主高兴的只有长公主,如今长公主走了,还能有什么法子。”秋蝉叹道,心中的失落不仅来自于长公主的出嫁,还有陪同长公主一起出宫的雨燕。
也许,她和雨燕今生都难以再见了,就算再见面,也不过是匆匆一瞥。那些躲在一隅闲聊八卦的日子,是再也不会有了。
“秋蝉,你好好想想,平时千城公主除了长公主,还有什么别的喜好?她最喜欢干什么?”陆诚颜仍是不放弃,继续启发着秋蝉。
“这个。。。倒是有,但。。。”秋蝉努力地回忆了一番,终于想到了什么。但又貌似很为难,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结结巴巴干嘛,想到了就说啊。难道你希望千城公主从此一直闷闷不乐吗?”陆诚颜看秋蝉这个样子,还以为秋蝉对她仍刻意隐瞒,心生不满,语气有些焦急。
“千城公主,她喜欢,看人唱戏。”秋蝉被陆诚颜这么一催,倒是想通了,说得也顺口。
“嗨,我还以为是大不了的难事呢。唱戏还不简单吗?你明日就去把戏班子都请来,全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陆续请进来,轮流着演一个月,总能舒缓心情。”
“你不明白,公主爱看的不是一般的戏。”秋蝉翻了个白眼,暗自吐槽小陆子心思简单。
“你不能把话一次说完吗?”陆诚颜也一个白眼怼了回去。
“公主在宫里长大,什么j-i,ng巧的表演没见过?什么知名的戏班子没听过?你以为随便叫那些戏子进来唱一出就能吸引公主的目光了?你真是太天真,小陆子。”秋蝉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接着道:“这本是公主的私密,我是打死都不敢乱说的。只是眼下,不能看着公主消沉下去,这才找你一同商量法子,你可千万要保守秘密,不能四处乱说,知道吗?”
“秋蝉,我发现你真的很啰唆。”陆诚颜不耐烦地点点头。
“千城公主她,喜欢看反串的戏,而且,还得要有激、情的,热烈的。”秋蝉勾了勾手指,等小陆子乖乖将耳朵凑了过来,才一字一顿地轻声说完。
“什么?这是哪门子的喜好?”陆诚颜边听边长大了嘴,她是万万想不到,这皇家千金竟然有这个嗜好。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宫里什么事没有啊,普通的戏文哪儿有宫里的勾心斗角来得新鲜啊,换做你是公主,从小看到大,也会觉得乏味的。不找些新鲜不一样的,那有什么意思。”秋蝉像是过来人般地向小陆子解释起来,仿佛很能理解千城公主的喜好。
“那,公主会不会也钟情于那些事?”
“你当公主是什么人?看戏是看戏,怎么可能自己入戏?更不会去做戏了!小陆子你这个脑袋啊,该转的时候不转,不该乱转的时候,想得倒是挺多。”秋蝉抬手就给小陆子脑袋一个凿栗。
“嘿嘿。”陆诚颜无辜地吐吐舌头,心里暗道这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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