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甘仪毫不避讳道:“杀人的方法你说的不错,也确实是本官动手的。你还打算追查不成?难道你忘了,真相只是权力的工具而已。”
“下官没有,所以这件事,只是说给您听。”逸景无所谓地回答,“事到如今,范燕和顾大人往来密切,圣人自然会猜忌顾大人,而甘标生x_i,ng多疑,心胸狭隘,就算顾大人不计较,他自己心中也终是有个疙瘩,一举断绝二人联手,一石二鸟,下官佩服。”
甘仪冷笑不语,逸景也收敛的神色,似乎不欲多说,直接告辞。
逸景返回令军侯府时,万山泉告知他,趁着他引开甘仪的时候,俊聪已经找到了李长铭,眼下正在救治。
“他怎么样了?”逸景慌忙问道。
“腰腹刀伤,脑后钝击,面目全非,失血过多”,万山泉忧心忡忡道,“已经昏迷不醒了,大夫还在全力救治,只怕……”
逸景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在地,幸而万山泉及时扶住他。
“大军长!”
“没事……多谢卿子……”逸景难以想象自己为什么还能镇定自若言语如常。
万山泉见他如此失魂落魄,想要说吉人天相,又无法开口,若说节哀顺变,也过于残忍,只能陪着他往长铭休息的庭院而去。
令军侯难容俊聪听得身后脚步声急促紊乱,堪堪停在自己身后,他也没有回头,而是将手中的横刀反手递了出去。
刀身刀鞘布满了尚未干涸的血迹,逸景在原地呆滞许久,才接过那把天下飞霜,房内忙碌不歇,庭院死寂一片,不久乔装改扮的顾小舞也出现在逸景面前,众人相顾无言,逸景也不过是呆立在原地,看着月落日升,逸景终于对顾小舞开口道:“顾大人,范燕之事,还需尽快处理,你快回去吧。”
“七营长若是有什么消息,及时告知下官。”
“我送你出门”,逸景终于迈开了脚步,同顾小舞一路向外,声音沙哑说道:“无论范燕会指证别人主使,或者是他自己背负所有罪名,大人都免不了遭圣人冷落了。”
“我知道……大军长和七营长助我良多,余下的事情,顾小舞也一定会处理好。”
“你作何打算?”
“甘仪此为,我即便有意和甘标联手,也恐怕他感情用事,也会对我百般猜疑。今后朝堂之上,三足分立也不无可能。然我现在无法同他们抗衡,只能韬光养晦,虚与委蛇,让甘标松懈于我,全力对付甘仪。”
“本官也正是此意,先作哑巴,方能开口”,逸景点点头,似乎因为松了一口气而形容憔悴,“顾大人若是有急事,尽可传信本官。”
顾小舞回望一眼长铭庭院,才低头行礼道:“顾小舞对他亏欠良多。”
“没有什么愧对的”,逸景摇头道:“战争需要牺牲,只要顾大人能掌权天下,得见绛元入朝一事,我等心愿足矣。”
战后理当由各位营长整理战损表上交大军长,蓝莫自然不例外,然而六营事务确实不少,加之大军长外出,他尚且要暂代大军长职权,眼下已经忙得连水都喝不上,只能谴许业宏先依样画葫芦写好战损表,自己再来修改。
然而出人意料,许业宏不消多少时候便将战损表交了上来。
蓝莫一目十行浏览之后,拿去一边的毛笔在文书上圈圈点点,嘴里还不停告知许业宏:“这里措辞不当,还有这里,你怎么把数字写错了?这处……”
一连几处失误,许业宏连忙辩解道:“营长明鉴,这战损表是行晟教下官写的!”
“行晟?”蓝莫知道这个名字,令军侯府的大少爷,最近才从七营调来六营。
“是啊。”
蓝莫收起毛笔,瞄了许业宏一眼,淡淡道:“漏洞百出,但是修改一下还是可以用的。”
“谢营长夸奖!”许业宏忙不迭行礼。
蓝莫待人退下之后,自己出了房门,去寻行晟,倒是对方见营长到来,很是诧异,却依旧淡然行礼。
“许业宏交上来的战损表,是你教他写的?”
“下官鲁莽,还请营长恕罪”,行晟乖乖告饶,“确实是下官为许大人书写,怕是难登大雅之堂,然而许大人愁眉不展,又纠缠下官不休,下官实在无法推辞,下官但凭营长责罚。”
蓝莫却是释然一笑,上前扶起他,言语恳切说道:“确实有些不足,但瑕不掩瑜,只是许业宏为什么来找你?”
“莫约是因为下官父君长年行军打仗,他便以为下官对这些东西烂熟于心。”
蓝莫拍拍他的肩膀,将手上的文书交给他,安慰道:“本官做了批示修改,你照着誊写一遍,便送去给大军长吧。不需在意,一回生二回熟。”
行晟似乎喜出望外,双手接过文书,连连点头答应,等蓝莫转身离开,他将文书收入怀中,依旧是那个波澜不惊的青年人,正要举步返家,没想许业宏从背后追上来,亲昵地搂住他的肩膀,得意喊道:“行晟!”
“怎么了?这么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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