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方法?”长铭反而笑道,“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就这般回去,那么大人此行有什么建树呢?此事自有宁武一力摆平,圣上又何须遣敕使来此?再者,大军长多次言及,不战而胜,免于烽火,才是上策,一个什么地位都没有的营长,轻率剿灭了寇匪,大军长即便不说话,以后怕是不会给我好脸色吧?”
赫连弦轻同叶若云相视一眼,便转头自门外端来一盆水,置于桌上,让长铭洗手去。
赫连轻弦拍了拍衣服,才道:“你们推断的不错,太守扣押了陆遐,但是我们尚且不曾打听出究竟关押在何处,似乎我们的踪迹被他所觉察,所以前阵子锁闭了夏城的城门,而那几亩良田,正是这山寨中众人所耕种。”
“愿洗耳恭听。”
叶若云端来茶水,分给三人一人一杯,自己取了一杯在长铭对面坐下,才缓缓道:“我带着妹妹游走四方,行踪不定,早年在夏城结识陆遐。几个月前,我们旧地重游,却寻不着陆遐踪影,倒是之前跟着他一同进退的兄弟姐妹说,一年前,长史顾小舞一力促成山寨招安一事,各人自得土地官职,安心耕种,不再思为非作歹之事。然沈思贤走马上任之后,排挤打压招安而来的陆遐等人,又以多番借口强收他们分得的耕地,去年秋季丰收,全家却食不果腹,饿死荒郊野外……”
话已至此,长铭也听得明白了,回想起那天谷粱以晴拓下的铁蹄印,怕是沈思贤见双方僵持不下,便纵火报复,不需要多说,他便问道:“可有相关的地契证明?”
“我去取来。”叶若云起身离开。
长铭一个人对着这两姐弟,看来看去,终于问道:“姐姐是赫连弦轻,弟弟是赫连轻弦?”
赫连轻弦点头:“猜对了。”
“如果你们还是要去夏城探听消息,还是带上斗笠遮挡太阳吧,换成叶姑娘前往,太守和司马都未必能发现。”
赫连姐弟不明所以地相视一眼。长铭无奈腹诽:你们长得太显眼怪我咯。
“你们来自西南之地?是花城吗?”长铭瞄了一眼他们手上的苗银。
“我们自小长于茂城,虽然是西南之地,却没去过几次花城”,赫连弦轻答道,“难道大人故乡在花城?”
“这倒不是,而是大军长亲族居于花城,还想着或许你们算是半个老乡。”
“半个?”赫连轻弦不明所以。
长铭点点头,又问道:“也是和陆遐相识而来?”
“不是,我们游历在外,准备北上,不巧多管闲事了一次。”赫连轻弦将他大量一番,问道:“大人看起来并不比我们年长几岁,也是通过国试武举吗?”
“恩,只是简单的过了武试,被大军长特招去了宁武,不曾再考策论……”长铭想了想,用四个字形容自己:“粗人一个。”
赫连弦轻好奇问道:“听闻国试武举,必定要查验家世清白之人……”
长铭点点头,答道:“确实如此……你们有意?”
两人都没说话。
都跑上山头了,就算自有苦衷,可这家世经历一查,连参试的资格都没有。
“恩……”长铭挠了挠头,略一思忖,想到一人,便道:“若是有意,有人或许可以帮忙,离着武举还有大半年,你们且好好准备,待我返回涧河谷,询问一二,再给你们来信。”
赫连轻弦闻言,不禁笑逐颜开:“当官的果然有点门路啊。”
李长铭笑而不语,心中另有计较。
逸景一路南行,终于抵达花城,虽不及千里江陵一日还,但自陵城之事后,他依旧星夜兼程。
司福罗家虽对外说是花城,实则位于花城城郊,当年先帝感念一族功劳,在此敕造烈怀山庄,修立供奉祠堂,从此司福罗家便安身与此,尔来二十余年。
将缰绳随手交给家仆,逸景才得知成景因事外出,当母卿纪流丹尚在家中。
“逸景……”纪流丹手捧书卷,见他突然到来,难免意外,匆匆放下书本,拾起手边蒲扇,迎上儿子,问道:“可是出了何事?未见来信,你也这一身风尘仆仆而返。”
逸景伸手扶她坐下,无奈苦笑道:“说了母卿可不要怪罪,军中部属出了些事情,事出突然,只得听闻母卿病重,不及告假便匆忙赶回,经过陵城。”
纪流丹了然道:“母卿身体尚且坚朗,连累你马不停蹄自涧河谷赶来,定然要彻查这究竟是谁在造谣,耽误了你。”
逸景长松一口气。
“几日都不曾休息吗?”
“唯恐有人察觉一二,故而即使在陵城之事后,也不敢怠慢,少不了要上表圣人,自请罪责。对了,为何不见大哥?”
“近日南蛮之国并不安宁,王位之争似乎已经愈演愈烈,多有民众经过互市逃亡中原,故茂城太守请成景前往调节帮忙。”
“此事前不久有所耳闻,说是南王宠幸美姬,无心国事,故而旁系有意取而代之。”逸景沉声道。
纪流丹将蒲扇交于左手,伸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掸去一身尘土,柔声笑道:“你且先去沐浴更衣,母卿为你准备饭菜,打扫房间,万事等在家休息一日再说。”
“时候不早了,母卿不要c,ao心这些了,儿子待会去做些宵夜,端来给母卿吧。”逸景连忙阻拦道。
纪流丹将他转身,往后堂推去,语气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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