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沈盼问。
林咏歌说:“你看不出来吗?徐婉莹喜欢你,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冷淡?”
沈盼嗤笑:“她喜欢我我就要对她好?什么逻辑。喜欢我的女生多了去了,要不我当台中央空调温暖所有的女x_i,ng朋友?”
林咏歌笑了:“你有女x_i,ng朋友吗?”
沈盼上下打量她一番,疑惑地问:“你什么时候变x_i,ng了?”
林咏歌磨了磨牙,活动了一下拳脚:“混蛋,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沈盼信奉着“不打女生,不搭理女生,不招惹女生”这一信条,偏偏林咏歌是个意外。此女从小到大经常虐打哥哥林咏之,硬生生将林咏之调.教成了一个抖m妹控。林咏歌虽然没有正经地学过功夫,但野路子贼多,连沈盼都没有把握打得过她。
沈盼果断好汉不吃眼前亏:“女侠饶命,我认输。”
说完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林咏歌说:“哎,说真的,你看得出来谁喜欢你啊?”
“看得出来,女生十个有八个是喜欢我的。”沈盼大言不惭地说,“就像当年你那样——我一看你那傻兮兮的眼神,就知道你准是爱上我了。”
“狗屁!”林咏歌怒视他,“老子当年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傻逼呢?”沈盼故作深沉地一拍她的肩膀,“以后别再犯了,少女。”
话音未落,他自己大笑着跑下楼了,林咏歌在后头喊打喊杀地追上来。
同一个小镇,距离林咏歌家不远的地方,长顾食不知味地吃完了又一顿晚饭,溜达上天台,却没看见满心想念的那个人。
他在寒风中等了小半个小时,到最后,就算有围巾加持也还是觉得脸颊都被冻僵了。长顾唯恐自己再这样站下去会生病,届时又要麻烦姑姑,连忙跑回温暖的室内洗了个热水澡。
要说不失落那肯定是假的,长顾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去猜想沈盼此刻在什么地方、正在做什么事——这样下去很不妙,长顾看着浴室里蒙了一层薄雾的镜子,沉默地擦掉那层雾气,直视镜子里不堪的自己。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水蒸气在浴室里流窜,明净的镜面很快又被熏出一片水雾,模糊了镜中少年的身影。
为什么不行呢?长顾冷静地穿好衣服,只要不被发现,那不就行了?
沈盼在林咏歌家待到很晚才走,潘雅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沈盼要走的时候她才跟着站起来,和林咏歌告别。
林咏歌和潘雅琴初三的时候同班,关系很好,是少有的交心朋友。林咏歌担心潘雅琴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家会遇到危险,示意沈盼顺便送她回家。
沈盼很少当面给女生难堪,当即将林咏歌拉到一边,面无表情地说:“要送让你哥送,我家跟她家不顺路。”
林咏歌:“让林咏之送我更不放心,你看他那样,像个正经人吗?”
沈盼:“……”
这绝对是亲妹。
沈盼就走,背对着林咏歌朝她挥手:“那就这么说定了,你送吧。”
林咏歌:“……”
混蛋玩意!
潘雅琴没听见他们的聊天内容,以为林咏歌答应了送她回家。大家都是女生,潘雅琴不好意思麻烦林咏歌,飞快地小跑出去:“不用了咏歌,我自己回家!”
沈盼有意加快脚步,没料到潘雅琴长得斯文白净,运动方面却不显弱,转眼间就追上来了,笑着和他搭话:“哎,沈盼,我家也在这边呢。”
沈盼冷淡地“嗯”了一声,着实不想搭理这姑娘——他现在一看见潘雅琴,就会想起长顾生气咬了他一口的事,那家伙醋劲大得很,沈盼生怕自己哪里不小心沾花惹草了,改天让长顾看见又要生一通闷气。
长顾生气没什么,大不了就哄哄,三言两语总能哄好。他就担心长顾一个人生闷气,憋坏自己。
但沈盼这一个“嗯”字不知怎的反而鼓励了潘雅琴,她保持着轻声细语,滔滔不绝地跟长顾说起了话。
沈盼被她弄得心烦意乱,可看见女生甜美微笑的面孔,又不好凶巴巴地让她闭嘴,只好勉强忍耐着。
“沈盼,我家在那边。”潘雅琴羞怯地拽了拽他的衣角,“这条巷子有点黑,我害怕……你能送我到家楼下吗?”
那要不要顺便把你送到家门口?沈盼忍住了没吐槽,对自己默念了三遍“下不为例”,面无表情地说:“你自己走吧,巷子这么黑我送你进去不方便。你上楼了就喊一声,我听见了再走。”
潘雅琴有点失望,不过没强求,一步一回头地走进黑暗中。
沈盼站在苍白的路灯下,双手塞在兜里取暖,百无聊赖地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潘雅琴仗着黑暗没人能看见,偷偷停下来看了路灯下的少年一会儿。
少年怕冷,将自己裹得很严实。不过他身材高挑,又有大长腿撑场面,就算裹得像个粽子也不难看。
全世界最帅的粽子啊——少女脸红心跳地想。
潘雅琴还没幻想完,忽然看见沈盼身后有一抹熟悉的深绿色晃过——那是他们学校的冬装校服。她眯眼仔细一看,发现那条深绿色的身影停住了,那人似乎也正往这边张望。
潘雅琴愣了一下,那是余长顾,和沈盼一个班的男生,据说是高一二班的班长,每次月考总能看见他的成绩高挂第一。
那男生长得不错,不过和沈盼比起来差了点——潘雅琴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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