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他有时候再怎么恼怒,也没有逾矩,他不仅是他自己,还代表着整个楚家。
楚承鹤见楚青之确实没有陷进去,嘴角噙着笑意,点了点头,“好了,天色已经很晚了,你早点睡。”
楚青之应道,“恩,我把这点看完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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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起来时,时间便过得飞快。这日便是秋闱了。
兄弟俩在天还没亮时便起来了,吃了一顿早饭后,便坐上马车,朝着考场驶去。
考场外天色灰蒙蒙的,乌压压的一片人,却没多少喧闹声,气氛有些沉默凝重。
已是深秋,大清早的寒气有些重,许多人已经穿上了夹袄,却还站在那里跺脚,企图让自己身上暖和起来。
楚青之和楚承鹤便坐在有暖炉的马车中,远远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便有衙役脚步很重的走过来了,大声喊道,“排两队,依次进场!”
人潮瞬间涌动起来,互相推搡着,声音也开始嘈杂起来,有人踩到别人的脚,或有人撞上别人的肩膀,抱怨声夹杂着怒火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衙役跺跺□□,沉声道,“肃静!再有扰乱者,直接不予进场!”
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就算有了哪儿磕着碰着也容忍了。两队很快的排好了。
楚承鹤和楚青之便从马车上下来了,远远的缀在队尾。
等轮到他们俩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衙役练就了一双毒眼,只是一扫,便知这两人身上穿着的布料昂贵非凡,顿时态度好了几个档次,略微翻了翻带进去的饭食,便让两人进去了。
楚承鹤走之前叮嘱楚青之,“青之,一定要按时吃饭,累了就睡,别把身体考坏了。”
秋闱考九天,号舍的环境又是出了名的脏乱差,楚承鹤真担心弟弟这小身板熬不熬的下来。
楚青之笑着摆了摆手,“知道啦,哥哥你也注意。”
前几天楚青之给自己还有楚承鹤都用上了平安符,至少能保证在号舍里不会生病。
领着他们进去的衙役催道,“快进去!”
楚青之便和楚承鹤分开了。
两个人的号舍天南地北,然而两人一进号舍,都不由得惊呆了。
事实上,不仅是他们,所有考生都惊呆了。
这明亮宽敞的房间,地面都用白岩石铺就,墙边靠着大大的床铺,床铺上还铺着厚实干净的被褥,书桌干净锃亮,房间内似乎还散发着清香,这这这......这还是那个脏乱差的号舍吗?
震惊过后,所有的学子眼里都含满了感动的泪水,当今圣上真是个明君啊!能为学子们想到这些,真是值得人追随。
至少这刻,许多学子都产生了愿为今上肝脑涂地的想法。
然而深宫里的皇上,却并没有心思为天下学子着想,在看过考试环境后,他深深的忧虑他的青之如何能在这样的地方度过九天。
一想到这灰尘漫天的号舍、单薄还散发着馊味的薄被,青之要在这种地方呆上九天!赵肃钦就简直食不下咽。
于是便大手一挥,下令整改。
天下学子对此感激涕零,以至于靖元帝仁和的名声,从此次科举过后,便传遍了整个大魏,以至于到最后史书记载,“永熹盛世,由此而始。”
只能说,误会是美好的。
楚青之惊讶过后,感慨一声赵肃钦对学子们真仁善,便将此事抛于脑后,他坐在书桌前,将笔墨纸砚摆好,端坐着认认真真的等发卷。
在另一间号舍的楚承鹤,却没有楚青之那么心大,他一瞬间便想到了重点:莫不是皇上为了青之才下令整改的号舍吧?
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楚承鹤都有些坐立不安。
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真的低估了皇上对青之的执着程度,楚承鹤的担心中又带着无比复杂的情绪,他既希望皇上对青之好,又希望皇上不要对青之那么好。
在楚承鹤心绪纷飞时,试卷便挨个挨个发下来了,他不再想这些,开始认真看题。
楚青之坐在书桌前,目光便自然的对向了对面之人,对面之人是个看起来有些憨厚的少年,身上穿着粗布衣衫,自从进了这明亮干净的号舍后,一直在激动的手舞足蹈,楚青之甚至眼尖的看见了他眼底闪着水光。
楚青之:......
对面那人激动过后,见到楚青之安静淡然的坐在书桌前,竟一点也没对皇上表示感激之情,不由得瞪了楚青之一眼,还有些气呼呼的,嘴里嘟囔了几句。
衙役拿着试卷发过来,严厉的看了那憨厚少年一眼,“肃静!”
憨厚少年立马噤声,乖巧的坐好,再不敢闹腾。
楚青之眼底愉悦的笑了一下,接过卷子,不再看对面之人,开始低头看题,他的乌发被柔顺的束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面容俊秀,举止从容,尤其是身上的那股气质,极为吸引人。
那对面的憨厚少年,在接到试卷后,又悄悄的抬头往楚青之这边看了一眼,脸有些红。
......
九天时间便在答题中匆匆而过,由于号舍环境好,每次都有衙役送来的热饭菜,楚青之倒也没觉得多难受。
其他学子么,就更热泪盈眶了!
就问天下还有哪个君主,能做到这些?热水、热菜、厚实的被褥、明亮干净的环境......
终于收完了试卷,楚青之神清气爽的走了出去。
考场外,一辆不起眼的黄色马车静静的停在路边,楚青之不经意的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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