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欢白慈的稿件,怕他去发ail ,自告奋勇的想做他的国外媒体的介绍人,白慈婉言谢绝了。
其实,在白慈出发前,陆桓朝出于保证他安全的意思,逼着他以自由撰稿人身份和国媒通讯社分站签订过合同,白慈也清楚,国内媒体发布把关很严,他的一些稿件不一定会被采用,采用也不一定会原文采用,但他不介意这个。
出国的这段时间,他每天坚持在推特和fb上po些照片,有资讯,也有思索,他不做daily news,到后期,有无数媒体从众多转发中追根溯源找到他,有申请授权的,有找他做体验纪录片,做专访做直播的,白慈同样都拒绝了。
他无心出名,无心被人围观。
他来到新的环境,只是想试探自己的极限,想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如何做出最迅速的判断和最准确的回应,他想要看到这个世界的边界,同时希望永远看不到这世界的边界,他想知道世界上其他人在做什么,其他人的关系是怎样连接的,他在亿万人中的角色是怎样的?那些最优秀的大脑在思考什么?那些最批判的人在批判什么?
11月,白慈跑去了叙利亚。
虽然乔喻和白慈强调了无数遍热战区不许去,白慈还是联系到国媒的工作人员,跨越了叙利亚的北境。国媒在叙利亚有联络站,当时的中国记者叫李岩。
因为媒体的驻外资源分配并不充足,有白慈的编辑牵线,李岩没怎么犹豫就让白慈留下来了,事实上,叙利亚虽然是热战区,他们的日常报道并不集中在前线,单位会考虑安全因素和报道价值,并不会轻易放工作人员去前线,更多时候,李岩的采访都在后方,毕竟战争不光有打仗,还有后方的政治,后方的民众。
当时美俄大打舆论战,相互占位,迎来所谓的决战,11月6日,当局武装发言人称这两日交战激烈,双方死伤惨重,很有可能在这几天进行总攻。
当时李岩和白慈都认为这是很重要的新闻,就决定去前线去采访,他俩临时雇了一个愿意去前线的司机和一个摄像,都是当地人。
你问若要问白慈去前线当晚他想了什么,他可能什么都想了,也什么都没想,他当然会担心危险,但是更多的是激动和期待,前线是什么样的?他会看到什么?阿布卡迈耶会解放吗?政府军会赢吗?而恐惧和后怕,那都是他从叙利亚回来之后的事情了。
第二天,他们很早就出发,在交火区20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检查站,李岩朝他们亮了身份,说了几句话就过了,那也是个后方补给站,白慈看着停着不少的汽油、牲畜。再往前线靠近,交火区附近五公里地方是一家战地医院,当时他们刚赶到的时候正好有一个战斗小组正在把弹药装车,李岩进到医院里去了,白慈留在外面帮了那群人一把手,他们皮卡里装着好几把冲锋枪,一把狙击枪,还有几个火箭弹。
他们一行人很快就开走了,其实那时候就能隐约听到炮火声了,白慈他们穿好防弹衣、戴上头盔也准备出发了,只不过司机忽然害怕,他说不能再往前了,他还有女儿。白慈点了下头,就上了驾驶座,防弹衣很沉,人挤在车里很难受。开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当局武装阵地,双方在互相开火激战正酣,他们在交火区的侧面,那个距离什么也拍不到,他和李岩就决定继续往前走,一直到武装人员那里。
白慈不敢说他看见了战争。
短暂熄火的间隙,他站起来看过一会儿,对面的阿布卡迈耶在不甚明朗的天空下看得十分清楚,但是r_ou_眼根本看不到那边的人,炮弹爆炸后升起的烟柱,随着风慢慢变形,消失。
是李岩把白慈拽倒的,刚倒下,白慈就看见其他士兵迅速卧倒,他面前的掩体上面弹起一层黄土,是对面子弹打过来的,真真切切,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李岩压在他身上,他听到这边也开始反击,一时间枪炮声密集。
2017年11月8日,叙利亚政府军黎巴嫩真主党及其盟友武装当天攻下极端组织的最后一座主要据点,阿布卡迈耶。只是那天后来李岩并没有再继续前进,进城太危险了,极端组织的困兽顽抗,不一定会遭遇什么。
白慈后来还去了几处难民营和急救区,当时感触很大,最有印象的就是,急救区的担架上都是鲜血淋淋的,地上都是血水,那股血腥味混着消毒液的味道,很古怪,还有那里的那些小孩子,十五六岁就拿着枪上战场了,剩下的孩子生存条件很差,唯一比较好的就是烈士子女还能穿着相对好的衣服。
照片都是白慈离开叙利亚边境后才上传网络的,那些照片涵盖了战争现场到采访的受难平民,他其实还录了许多现场视频,但他知道乔喻偷偷关注着他,他当时并不敢直接发出来让她担心。就像所有叙利亚战争tag一样,他那几条发布的很是克制的信息还是很快引发了关注,也就是几个小时,乔喻的电话隔着几个时区打了过来,她在哭,一边哭一边骂他是不是把她的话当了耳旁风,难民都急着跑,他却偏要上赶着往前凑。
当时他已经一连几天开车到了安塔利亚。
当地时间早八点,他落下了车窗,空气里有海的味道,连微风的移动都是那么轻缓而慵懒,他沿着蜿蜒的海岸线一路驱车向前,超过大大小小的成群结队的各式旅行车。
他本来是有几分迫不及待的,可电话里的乔喻实在是哭得太厉害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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