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他的注视下,那张猫脸竟然晃了几下,又变回方济河自己的容貌了。
杜明舟慢慢吁了口气,道:“我觉得不对,可又觉得是我自己出现了幻觉,就把家里一串辟邪的佛珠放到了他的房间里,没想到第二天他还是出事了。”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你见过一只猫的笑容吗?当时它的嘴咧的很大,连牙龈都要露出来了,看起来非常非常的诡异。”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乔广澜的表情,毕竟这件事太诡异太离谱,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相信自己,还是会像小时候听到他说话的那些大人一样,说他是无稽之谈。
但乔广澜只是耸了耸肩,很平静地回答:“听你的形容,我也并不是很想看。”
听了杜明舟这番话,乔广澜倒是稍微有点对他的胆量和见识刮目相看了,这人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的确是有两把刷子,这年头看见这种诡异的事情还不会吓尿的人不多了。
诅咒,猫脸,爪印……他沉吟道:“你没有跟别人提过吧?”
杜明舟苦笑道:“我怎么跟别人提?”
他长了一双y-in阳眼,原本就是人群中的异类,从小到大看见过无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是说出来却从来不会有人相信,反而让家人觉得他爱撒谎或是j-i,ng神有问题,久而久之,杜明舟也就不说了。他现在之所以能够这么淡定沉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小时候受惊吓练出来的。
不过能表现出淡定,并不意味着就不寂寞,杜明舟从来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把自己的感受和人分享,还能有一个人认真地听自己说话,而不是露出嘲笑或者惊讶的表情。
乔广澜道:“行,我知道了。方济河暂时不会有问题,但这件事之前具体发生了什么,还得听听他醒过来之后怎么说,杜先生不必担心。这里是重症监护室,目前不允许探视,你还是先请回吧。”
杜明舟一笑:“麻烦乔医生了。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乔广澜一扬唇角:“杜先生随意。你就是说出去了也没关系,我不在乎。”
说完之后,乔广澜随手带上门,转身就打算走。
杜明舟道:“乔医生,等一下。”
乔广澜停下脚步看向他,挑眉。
杜明舟认真地问:“你刚才真的是流鼻血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个问题,乔广澜没好气地说:“你放心,虽然你钱多,但我绝对没有跟杜爷面前碰瓷的意思。”
杜明舟心高气傲,长这么大只有别人捧着他的份,从来没有向别人解释过什么,听乔广澜误会了自己的好意,眉毛微微一挑,也没说别的,只道:“那就好。”
乔广澜一勾唇角,转身走了。
杜明舟没再说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低着头摩挲了一下本来握在手里的药,慢慢把药塞回衣兜里。
他回头看了眼病房的方向,眼中闪过思索。
乔广澜回去院办室,跟李主任和刘杰也是同样的说法,他知道两个人肯定不太相信,毕竟在此之前方济河看上去也都没什么大问题,但也一直没醒。
但虽然如此,李主任还是说:“大概是方济河这个人体质特殊,如果能醒当然是好事,就是醒不了也不是你的责任,这件事你就不要瞎c,ao心了。一天到晚没头苍蝇一样,都跟你说了几次了?没有排班就别总是往医院跑,看你脸白的像鬼一样,哪个病人能放心让你动手术啊?刘杰,带着你师弟滚到食堂吃饭去!看见你们两个小子我就心烦!”
刘杰和乔广澜无端端挨了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都习以为常,从一开始被分到李主任门下开始,他们挨骂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这老头刀子嘴豆腐心,想让两个学生吃了饭休息休息,也要骂骂咧咧地说出来。
刘杰看看师弟,冒死说了一句:“老师,那王宇的家属那头还有几个女人,那天没来闹事,但是现在……”
李主任不耐烦道:“让他们闹去,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尽想着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还不快滚!”
刘杰抹了把脸,连忙道:“是、是,这就走……不不不,是滚,我和小乔立刻滚。”
他忙不迭地领着乔广澜去了医院食堂,直到在桌子边坐下来,似乎还能感觉到老师的声音在旁边轰炸。
刘杰搓了搓脸:“小乔,你想吃什么?今天师兄请客给你压惊。”
食堂有专门现做的小炒,乔广澜看了看菜单,笑着说:“随便吃点就行,师兄,咱们给老师也带份饭回去吧?”
刘杰点头:“好。唉,别看老师嘴上骂你,其实他心里面最喜欢的就是你了,这几天为了王宇和方济河的事天天在医院泡着,说到底还是生怕影响了你的前途……来来来,老师的饭一会让他们现做,咱们先点。”
两个人随便点了点饭菜,趁着做饭的功夫,刘杰又说:“我总觉得这事背后有蹊跷,方济河背靠杜家,家大业大,不至于干出讹人这么没品的事。不过王宇的家属前两天明明安安分分的,最近一听说方济河昏迷不醒的事,突然就闹起来了,肯定是有人想借着他们家坑你一把,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乔佳兴的脸第一个浮现在乔广澜的脑海中,不过原主活了这么多年,得罪谁都不一定,好多情况他都不了解,也不好这么武断。
他摇了摇头:“只要方济河醒过来,这些事就都好说了。”
话是这样讲,问题是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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