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脑子不灵光。” 白贺炜恨铁不成钢的甩出这么一句话来。
雨是在下午停的,缠缠绵绵的下了二十多个小时,雨水把灵泉清洗的焕然一新,出落得就像个江南小镇,温柔中还带着一丝北方的阳刚。
郑亦原本计划好好利用这来之不易的雨天在家休息一下,却被何家村的村主任何军一个电话叫回到了镇里。之前答应给何老四办林权证,现在程序进行得差不多了,这村民代表大会开了,公示也做好了,其他资料都准备齐全了,现在就差往林业局递了,郑亦翻着材料,打了个电话给林政科的科长祁峰,又重新核对了一遍,便又开车回了市里。
林政科是林业局的大心脏,差不多办了整个林业局百分之七十的业务,上到占地审批,下到确权采伐,事情多得堆成了山,办公室一共四个人,各个都跟长了三头六臂似的,还都脚踩个风火轮,经常下乡抓不到人。祁峰今年刚满四十岁,还跟郑亦是校友,这个人很是厉害,不管是政策还是业务都研究个通透,而且他x_i,ng格还好,为人非常随和,可以说是有求必应,郑亦找他办事儿心里一点都不打怵。
他到了林业局,敲开了林政科的办公室,里面烟雾缭绕的,好几个大烟鬼凑在了一起,听讨论,好像是上午刚在市局开了会,省厅的又来布置了新的工作,祁峰正在那儿抱怨。
见他进来便先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丢给他一根烟,郑亦点上了,单手把牛皮纸袋子从包里拿出来放在了祁峰桌子上。
祁峰继续跟办公室的小丁抱怨,顺手拆开了材料。“你说我们办公室四个人,但是干了十个人的活,省里的那帮人,成天上下嘴皮子一动,活就给你安排下来了。就是把我劈成一半儿都忙不过来。”他叼着烟把材料翻了翻,说:“这么的吧,明天或者后天我抽空去你那儿看看,然后我们再审批。”
“行的,祁哥。”
祁峰又问他:“今年采伐指标也早就下来了,忙得一直都没时间发文,等我有点空的。”
“我们又不急。”
祁峰叹气道:“你们不急,有的是人急,可别说了,我现在晚上做梦都在琢磨事儿,我觉得我活不过五十。”他的话,惹得在座的人都笑了。“周局那天跟我说白贺炜去找他,想调你到他那儿,他那儿忙吗?哪有我这儿忙,这要调人的话也是我先调啊,我这正愁缺懂业务的人呢,给我十个都不嫌多。他那儿光森防队就有十多个小年轻,随便找几个不就完了吗?”
郑亦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倒成了香饽饽,笑着说:“祁哥,你可真是抬举我了。”
“咱们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实力上我还是看好的,有好事儿,当然得关照你。”这或许是句玩笑话,可和白贺炜的一比,却有种不一样的味道。
郑亦从林政科的办公室里出来,犹犹豫豫的还是上了楼,上午那被撵下车的尴尬场景现在想起来还挺让人觉得脸红的。
白贺炜说他脑子不灵光,郑亦也承认,可是他不想自己单纯的对白贺炜的感情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搅得混沌不堪,可是这话他没法跟白贺炜说,因为还喜欢着他这件事还在他心里藏着。“我还是想靠自己的努力。”他这么跟白贺炜说。
白贺炜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说:“哎,你快下去吧,你这榆木脑袋没药治了,生气。”
郑亦敲了敲白贺炜办公室的门,听见一声请进,便拧开门,先探进脑袋想看看白贺炜的心情怎么样。
白贺炜看见是他,也不办公了,靠坐在椅背上等他进来。
郑亦低头进了屋,白贺炜问他:“什么事儿?”
郑亦犹犹豫豫的想了半天,才说:“我是挺想在你身边工作的,就,就像大学时那样。可是我又怕……又怕自己……”
他对自己的内心剖析刚跟白贺炜说了一半,白贺炜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对着电话说:“我的沈工,你可算开完会了?等会儿,就在朱迪那儿吧,你找不到?我让人去接你。”
白贺炜似乎没什么兴趣继续跟郑亦继续聊天了,只是问他:“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没有。”和白贺炜讲讲心路历程就算是大事了,天知道他可是鼓了多半天的勇气啊。
“等会儿有人来找我出材料,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你去帮我接个人。”白贺炜顿了顿,接着说:“你的事儿,我们以后有时间再说。”
第30章
白贺炜说完话,就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郑亦,“你去市局接一下沈心,你还认识他吧,这是他电话。”然后在桌子上的台历上撕了一张纸,写了一串数字,递给郑亦。沈心是他同学,毕业后一起到省林业厅规划设计院工作,然而白贺炜在那儿只工作了一年多,就被父亲强行调回灵泉,而沈心则继续留在那里,目前已经结婚生子,生活十分安稳。
郑亦拿着纸还有点没在状态,他对白贺炜说:“我有车。”
“你那车太破了,开我的吧。”
“那你呢?我再回来接你?”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晚上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一起吃个饭。”
郑亦刚想说自己在多尴尬啊,正要拒绝,却听白贺炜说:“沈心现在在省厅工作,和他交流一下长长见识,不要把你的小脑袋总局限在乡镇的一亩三分地上。”
“哦。”既然白贺炜都这么说了,郑亦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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