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堂宇没跟众鬼一起回去,默默跟在二位身后。
阎王没管他,任由他跟着,行至鬼门处,才转身开口:“回去罢。”
御堂宇无话,停住脚步,给他行了跪拜大礼,又三叩首。
跪是谢不厌其烦的开导与劝诫,拜是谢放他离职的破例与瞒天。
一叩收留之恩,二叩善意谎言,三叩阎王之位。
听着他额头与漆黑冰冷的石板相触之声,孟婆心疼得很,伸手去扶他,御堂宇不起,直至三个头磕完,才跪着开口:“二位好走。”
阎王伸手拉他:“年轻人,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堂宇谨记。”
御堂宇负着手看阎王与孟婆相互搀扶着离去,直至二位身影完全消失。
“好啦好啦,大家都开心点儿吧!虽然老阎王和孟婆老太太走了,这不是还有个新阎王么?”白无常仍旧嬉皮笑脸,黑无常瞟了他一眼,也不知刚刚是谁哭得像个被扎破的水袋。
御堂宇接任冥府的最高位子,众鬼自然是服气的。
看着手腕处凭空冒出来的阎王印记,竟然是一把刀,长得跟风吟十分相像,御堂宇忍不住勾起唇角。
没等白无常开口喊他今晚喝酒贺他高升,御堂宇匆匆拿一黑斗笠蒙在头上:“我出去一趟。”
白无常偷偷翻了个白眼,黑无常知道他要去哪,便道:“早点回来。”
“老黑,你真像个老妈子。”接着就被揪住了腰间的软r_ou_,“哟喂!疼疼!你松开!”
“不。”
故地重游,别是一般滋味上心头。
御堂宇看着当年的战场洗去了大半煞气,若不是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他断然不会相信这郁郁葱葱的林子就是曾经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凭着记忆找到沉沙的位置,御堂宇看着这锈迹斑斑风光不再的折戟,俯身将它拔起,拂去戟身上的灰尘与杂草,抱在怀里,叹了口气。
心中却是欢喜极了的。
“我终于找到你了。”
江雾正与一群刚刚夭折的小鬼们玩耍,兔耳小姑娘也在。
“将军,你在这里还要待多久呀?”
多久?
不生不死,不入轮回,生生世世困于此。
江雾苦笑一声:“我也不清楚,应当要很久了罢。”
兔耳小姑娘见战煞将军突然抱头,满面尽痛苦之色,吓的惊叫:“将军!将军!你怎么啦!”
头痛欲裂,江雾强忍痛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要管我……快……走!”
见她一脸焦急不肯离开,江雾只得吼:“走啊!”
小兔子这才化了原形,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奇怪,以前从未这般难受过,难道是要命丧于此了?
比飞箭穿心还痛。
江雾眼前一黑,生生疼晕了过去。
御堂宇牢牢把沉沙护在怀里,面带笑意迈进了冥府。
夭寿啦!大冰山居然笑了!
“真是见鬼了。”马面念叨着。
“你自己就是鬼,见的也都是鬼,”牛头斜了他一眼,“干活!”
白无常看御堂宇嘴角噙笑着把一柄旧得不能再旧的折戟当做珍宝一般揣在怀里,觉得诡异异常,试探着喊他:“阎王?”
御堂宇满面春风:“嗯?”
不正常,不正常!白无常摇头。
御堂宇坐定,拿帕子细细给沉沙擦净,看了看折断之处,皱起了眉头。
如今不似在人世时方便,这折戟,是无法复原了,只是不要妨碍江雾化形才好,御堂宇眼中满是忧心。
江雾再次醒来,是躺在一张干净整洁的床上的,粗略扫视了一番,周围环境已经大变了。
再仔细一看,一白发人坐在桌前手撑着脑袋,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在睡梦中都是极不安稳。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不是御堂宇还能是谁?
江雾呼吸一滞,颤声唤道:“哥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御堂宇睫毛抖了抖,睁开了双眼。
“哥哥!”江雾的喜悦无以言表,叫了声哥哥就扑了过去。
御堂宇早就站起身张开了双臂,笑着迎接他。
江雾整个人挂在御堂宇身上,死死地缠住他的四肢,仿佛要把自己揉进他的骨r_ou_。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江雾一连唤了好几声。
“我在。”终于得到了坚定有力、让人安心的回答。
江雾把头埋在御堂宇胸前,拱了拱:“哥哥,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御堂宇抬手揉了揉江雾的发顶。
江雾满目欢喜,看着御堂宇温柔似水的眸子,长长翘翘的睫毛上下扇动着,对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就吻了上去。
御堂宇浑身僵硬,呆呆愣愣,揽在江雾腰间的手也滑了下去。
江雾松开他的唇,面色潮红,仍旧揽着御堂宇的脖颈,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低道:“哥哥,我好想你。”
接着便被抬起下颌,长舌入侵撬开贝齿,凶猛地掠夺口中津液,是御堂宇加重了这个吻。
江雾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双手却是越搂越紧,他再也不想放开这人了。
御堂宇眼色暗了暗,带着他往床上倒,江雾乖乖任他摆布。
唇齿纠缠间,江雾听见御堂宇沙哑道:“我亦如此。”
于是主动把舌往外送。
一石激起千层浪。
御堂宇伸手去解江雾衣袍。
“咳咳咳。”白无常大声咳嗽一声,本来看兄弟相见的情景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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