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是什么?”
“有人,天空有人!”
“那边,那边,就在那儿。”
“身上披着青色的光芒,脚下仿佛是踏着云,那是神仙吗?”
“来了来了,他向着这边过来了。”
“会是谁呢?”
“神仙。”
“一定是神仙。”
“上苍终究是没有放弃吾等一族,派遣神仙下凡来拯救吾等了。”
耳畔,此起彼伏的喧闹,久违了的热闹的呼喊让人错觉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所有的噩梦不过是黄粱一梦,离谷还在一天之前,如旧的繁华鼎盛。
咦,印象中该有的疼痛并没有来临,甚至于刺痛了耳畔的嗡嗡声都消失了去。
什么回事,什么情况?
是圣丹速度快到了极致,早已经从自己的身躯上经过。还是到了这个时候,圣物突然的改了心思,甚至不屑于去要了自己这幅残躯的性命?
“可恶,你这……”心头忽而的一阵烦闷,摇摇头清了清眼眸,残肢狼藉一片,散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味道,殷红的液体深深的渗透进了泥壤之内,看去深沉的仿佛是无底的深渊,无形中散着星河虹吸的巨大的力量,好像下一刻就要将人给狠狠的拽了下去。
眩晕,像是不小心踩中的口香糖一样,厚脸皮的赖着怎么也不愿意离去。世界在扭转,世界在颠覆,天和地的界限模糊了去,以致于有那么一瞬竟然是分不清人间和地狱的界限。
好可怖的地界,这是哪儿?
眼眸匆忙的合上,那样的错乱简直像是扎在肌肤上的针线一样让人无法接受。痛,如附骨之疽一般的上涌,却是那样的清醒。
若是死了是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那么,自己应该还在人间,还活着!
怎么会,怎么可能?
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那虽小却是绝对不允许让人忽略了去的魔丹,又怎会改了性子的慈悲?这不合常理,这说不过去。还有那声音,那喧嚣,对了,人群,是族人在呼唤。
是来了什么人吗?只是:
在这样的时刻,有这样的能耐,会是谁呢?
几度的重复着眨巴眼眸的动作,视线终于是在失血过多的眩晕中恢复了几分的晴明,天空,就在距离自己的上方没有多远的地方,好像有一个人影悬着。
头顶?
那可是空无一物的虚空,无处着力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有人可以悬浮着?人又不是云,又不能够生了翅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去相信的荒诞。
不信,不信,偃安不信。
“那是?”撑开眼眸仰望星空的视角,令他最无法接受的一幕出现了:头顶稍稍上前往上七八丈的高处,淡青色光芒包裹的素色衣衫看去一点都不显得单调,也没有感觉到哪里有风,长长的裙摆便是无风自动。肩头披散着长长的一片墨色云河,泛着烟尘似的让人觉得梦幻。
他就那么静静的悬着,不上不下,不动不摇,重力的作用对于他好像完全的没有用处。不许纤尘沾染的高傲,总让不自觉的自卑的比不上他。他像是一只带着脱俗的仙气而来的仙鹤,不食人间半分的烟火。右手衣袖遥着堪堪逾越肚脐,袖子里探出的手儿白皙而又修长,虚抓的动作看去潇洒而又霸气。恍若是一个顶尖的棋手,举手投足之间便是执天下为子。仔细的去看便是可以发现,五指末端如同蜘蛛似的渗出了淡青色的丝线,遥遥的向下蔓延着。
从偃安的角度看去,视线倒是算的上绝佳。丝线呈现半透膜的琥珀状,一个不小心倒是会把它给忽略了去,然而偶尔的光华一闪,倒是似湖面上跃起的银鱼一样令人眼前一亮。不经意的却又是不得不承认:它其实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在那儿。
顺势蔓延,不过区区不足十丈的距离,很快的便是到了尽头。
细看,竟是那颗令一族轰动的圣丹。此刻它正是被淡青色的丝线所紧紧的束缚着,一层又是一层,像是一张网,像是一个作茧,更像是一个精心的为了圣丹而准备的笼。当然它是不甘心的,正是不住的震颤着,像一个不小心跌进了猎人布下的陷阱中的小鹿,拼尽了全部气力的挣扎。
天哪,所以是这人救了自己吗?
“他是谁,什么来路?”偃安簇起了眉头,他没有丝毫的得救的喜悦,反倒是生出了冰凉的戒备。“咳咳,怎么可能,区区的手掌一个虚抓,便是制住了那魔物?”
嗡嗡,
熟悉的嘹亮,如安静的图书馆里的口哨一样让人惊醒。是那颗圣丹,仿佛发怒了似的在发布危险的警告,就好像是一条致命的毒蛇在吞吐着墨色的小舌。
此拉拉,
丝线应声而断,化作粼粼的波光迅速的消弭在了半空。
圣丹身形动作,在约摸一丈的方圆里疯了似的上下翻腾着。它果然是挣扎开了,只有真正的交过手才会明白它的实力是有多么的可怖。
它是管不住的,仿佛是草原上脱缰的野马,天生的便是属于不羁的精灵。
几个飞旋之后,圣丹忽而的向上急速的飞了过去。如一道霹雳,如一道流光,隐隐的竟是拖曳起了尺许的扫帚尾,那是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才有的辉煌。那样的速度,胜过了之前偃安所看到的每一次,他甚至是惶恐的感觉:好像连自己的眼眸都快跟不上它的步履了。
好快,真的好快,快的本就是丧了底气的心绪越发的混乱。这小小的一枚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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