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还没有回来,完了,藏不住了。”
“殿下对不起,不是素雪不尽力帮你,只是如今有心无力。”
哗啦啦,
是什么被骤然掀起,随风抖擞的作响。放任,外间的光线一股脑的闯入。
素雪一惊,连赖以生存的心跳都骤然的顿住。双眸不自然的微眯成两条缝隙,脑子里面被引燃了似的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望着,眼睁睁的等着,等着灾难的降临。
是青天白天下,影子再也无法躲藏。
是裹着火的纸张,到底冒出了浓烟。
是苦苦的维持的最后一层窗户纸,被狠心的戳出了窟窿来。
完了,藏不住了!
素雪感觉脚下有些发软,浑身的气力都被全然的抽走了一样,几乎要站不住。她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去。她仿佛看到,死神的镰刀炫耀似的洒下摄人的寒芒。
微眯的视线里,她总是错觉整个世界都要颤栗似的摇晃。
隐隐约约,见得一抹玄装公子进了堂内。陌生的面孔,华丽的服侍,过人的傲气,一点一滴都透着来人的不凡。潜意识里忍不住的胆怯,竟对这个冒然的不速之客惊惧。就好像是老鼠看见了猫儿,发自骨子里面的,是对天敌的恐惧,甚至威胁到了性命和生存的危机。
那人看了她一眼,尔后身形骤然动作。
“啊,不要!”她又是一惊,没骨气的提手遮掩住了眼睛。
“小生狼顾雁城,见过公主殿下?”
“额?什么?”耳畔的灌入的话语,却是让她脑子又是一团乱麻。
他刚才的话语是……有木有搞错,公主殿下分明又不在这里。
是殿下知道自己焦急,及时的赶了回来。还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界限?
微微张开手指间的缝隙,偷偷的张望。那玄衣正单膝跪地,一派恭顺的样子。只是对的方向,竟是自己。
什么情况?
他怎么会叫自己。
“自我介绍下,小生狼顾大司马之子,复姓雁城名堂。乃是今次招亲大殿的胜利者,换句话说,将是公主殿下的夫婿。”
“我,你。”怎么,他认错人了吗?
公主殿下,这么大的名头,这要自己一个下人如何担待的起?
万一教认识自己的人听到,那还不得惹来杀生之祸?
“呵呵,公主殿下倒真是架子大,来了多天了才敢勉强相见。不过今天一见,当真是脱俗清丽,单这份容颜,小生这些天子的等候便是值得。”
“不是,我。”
“咦,那是……素雪。莫非,他倒是,错认为了公主?嘿嘿,如此,也好。”尚罗宣仪领着心腹恰好至于门外,见到了这一幕,嘴角倒是挽起了一抹弧度。急忙加快了步履,“哎哟,这不是雁城公子吗?一派兴师动众,朕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小生参见花月皇上。”
“咦,怎么还叫小生,该是改口了。”
“哦,对了,参见父皇。”
“对头,有此贤婿当真是我花月之福,亦是晓涵的福气。”
“果真是吗?为了见公主殿下一面,小子可是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呢。如今好不容易见面,公主殿下似乎……”
公主,指的是自己吗?
该死,这家伙认错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拖自己下水。
在皇上的跟前,假冒公主的身份,这可是掉脑袋的死罪。“我,那个。”
“住口,你这混账东西,平天里任性也就算了,在你未来夫婿的面前也不肯给人一点面子吗?”尚罗宣仪瞪了她一眼,硬生生的把她已经到了唇边的话语给呛了回去。
“额。”
“总是不让朕省心,来,随朕进来。国师,你也一道。”大手一拉一扯,不由分说便领着她进了内堂,徒留一阵珠帘摇曳的声音。
“诺。”
“我。”
“再由着性子,休怪朕生气责罚。”
李公公侧身一拦,堵住了某人的去路。“让公子见笑了,公主殿下向来被皇上惯的金贵了些。若有什么地方得罪,还请多多见谅。”
“哪里,公主天性活泼,正是让小子中意的很。”
“多谢公子大量,在这呆着着实失礼,请移步至客厅一坐,好让老奴招待。”
“有劳。”
“公子可是意气风发啊,当初竞技场上力挫几大同往,文武双全。一派英姿令老奴羡慕,如今荣登花月驸马,公子这往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啊。”
“呵呵,公公言重了,小子不过是侥幸。”
“失败者说没有资格谈侥幸,唯有胜利者,才有自谦的权利。”
“公公到底是公公,说话总是那么的顺耳吗?”
“还望他天能够多多提携才是。”
“彼此彼此。”
“请喝茶,这可是极品的云雾。”
“多谢。”
堂内,尚罗宣仪双手背负身后,傲然的站着看向唯一开启的窗扉之外,狠心的遮掩住了本就不多的光线,使得身后人,只能够卑微的瞟见一条巍峨的背影。
或许正是这无形中的压力,才使得身后两人瑟缩着拱起了背,怯怯的站着大气不敢出一个。
“你是晓涵的婢女?”
“是。”
“方才听的,雁城家那小子唤你公主。”
扑通,
一双膝盖直直的砸在了坚硬的实木地板上,激起一声沉闷,“啊,皇上明鉴,都是那个人随口胡说认错了人。”
“你知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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