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轻点。”
“嗯,这下是绑紧了。”
“你这家伙。”
“跟紧我的脚步,不许乱走,不许乱问,不许乱动。否则,这趟行程取消。”
耳畔,传来了某人繁琐并且丝毫不带商量的余地的声音。
趾高气昂的口吻,惹人心情,瞬间就不怎么好了。“懂,懂,本官又不是第一次去六鼠集市。”
“这边。”
枫林晚栈,红叶飘香。
“公子,嗯?人呢?”一抹水蓝端着一个实木盘子,踱步进了房间。
本该有人的位置上,却是空空如也。
“公子,你起来了吗?公子。”
“公子,你在哪儿,醒了的话就答应一声。”
“公子。”四下徘徊,像是探寻着什么人。
四合的院落,四间不大的房子,随意一眼便是看的彻底。不多时,怏怏的回到了第一间房间,无果。
啪嗒,
实木的碟子,无力的摔在了桌案之上,荡漾起一声沉闷。如同病重的老者,对自己无望的前途,连每一个呼吸,都是萧瑟的叹息。
“果然,你还是走了是吗?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视线凑近实木的盘子,一碗清粥,散着袅袅的热气,四五碟子精致的小菜,无缘于油腻,却是青翠可人。一点一滴,无不牵动着人的胃口。只是,似乎为之诞生的主人,却不在。
踱了几步,纤纤玉手,轻轻的抚着一副圆形靠背的太师椅。
触觉最为敏感的指尖,微微的颤动着,似乎在探寻,在琢磨,在抓住,那还来不去散去的温热。景物依旧,人事全非。之上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却让人谈连。
“嗯?”目光,注意到了一抹亮色。
弯腰,蹲下身子,脚边安静的躺着一抹水蓝的丝帕。
破如蝉翼,晶莹剔透的恍若是从天际滑落的水晶,干净的颜色,美好的让人从来都无法想象,它和尘嚣混为一体的时刻。然而,此刻,它却是颓然的缩成了一团,任凭被踩在足下的尘埃,好死不死的染了一身。
肉眼清晰可见,上面有一小片指甲大小的深色,是渗透进了最为致密的丝线缝隙当中的湿润。结痂成了一小块坚硬,却是不难嗅到,一股挥之不去的甜腻。是血,他的血。
捉起,丝毫不嫌弃的揽入怀中。双臂紧拥,好似是对待,最为看重的物品。悉心的呵护,恨不得将之融入自己的身体当中。
薄面如玉,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是两行清泪,无声的顺着面颊的轮廓,留下了刺眼的淋漓。“公子,哼,你似乎,从来也没有正视过我。或许,一切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我,真天真。”
修长的睫毛,无精打采的送搭了下去……
小巷,左拐右绕,周而复始。
不知疲倦的步履,偶尔重复的路途,让人经不住的怀疑,是不是迷失了前行的方向。
时光,如同指间的流沙,任凭你攥的再怎么的紧,到底还是阻止不住它偷偷的溜走的决心。
一个时辰,过去了。
分不清是乏了,还是眼睛被蒙着,如同一只没头苍蝇似的,任凭他人牵着走的感觉,着实不怎么的好。某人,终于是忍不住的抱怨。“到了吗?”
“不急,有点远。”
“是挺远的,好久了吧?”
“若是大人嫌远,可以回头。”
“额,不用,六鼠集市的入门费已经付了,现在走本官知道可没的退。那般,不是太亏了?”
白鼠白了旁人一眼,有些不耐烦。“那么,烦请耐着性子。”
“仅仅是想问下还有多远,没完没了的走,双脚可是有些乏了呢。”
“很快,就不用走路。”
“嗯?”
撕……
一个响鼻,是马儿的不羁的呐喊。
“呶,上车,大人可以稍憩。”白鼠停下了步履。
“这个,可以摘下眼罩吗?本官,看不见。”
“现在,可没有到地方。”
“没有其他的意思,但,对一个蒙着眼的人来说,上马车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的,便是你的眼睛。”
“额,那么,麻烦了。”
“你少说话,便是对我最好的答谢。”
车轮滚滚,扬起一骑尘嚣。
失去了对脚踏实地的稳当,被覆住了双眸,隔绝了沟通这个世界的窗户。是无法琢磨的墨,忽而的左转,忽而的被甩向另外一边。很快,便是丧了方向感。
好似一只,失去了灯塔的指引的小舟,只能够无力的随波逐流。
永远也不知道,迷途的前方,是致命的漩涡,还是可以暂歇的彼岸,亦或许,根本就是一段没有尽头的未知。
人,只有当失去了的时候,才会懂得,曾经拥有的是多么的重要。
许是发自骨子里面的本能,眼睛看不到的迷惘,牵动着打这心底儿,对这份无法掌控升腾起无端的恐惧。曾经,有过这般的一段经历。
受不了伙伴的恶作剧的瞎起哄,赶鸭子上架似的被迫上了云霄飞车。驾驭风儿的速度,让视线所及的一切,飞速的倒退以致于,很快便是看不清楚沿途的风景。
在忽而蜿蜒,忽而飞扬,忽而下沉的不可思议的道路上,云霄飞车化身一匹桀骜不羁的脱缰野马,不受控制的随着性子飞奔。强烈的推背感,好似要被弹射出去的惊恐,甚至是干脆的倒立,让你的世界完全的颠倒,连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万有引力,都好死不死的跟你开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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