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的翘首以盼,伸长了脖子,使劲的往里面看去。
经过空旷的天井小广场,上两级台阶。
足足的高出地面约摸半丈的内室大堂地面,仅仅两阶,似乎是有些吝啬。然而,三三不尽,六六无穷,换做其他的数字,似乎,倒是损了这花月主管刑罚的衙门,办事的效率。
再往里,左右便是对称的各自放了一排一十三个孔洞的实木架子。原本,该是放置挺杖的兵器台,此刻,已经尽数取了去。六房三班吏役都要齐集排衙,将手中墨红交接的棍子,以双手为顶,似是暗合了什么规矩的严整,拄着地面,一动不动。
纵深方向,相互对称的八根墨漆柱子,两人合抱都尚且有些不足的粗壮。轻易的,撑起了高达七八丈的江南古风柿穹顶。无论是横向的大梁,还是纵向的长木,横平竖直,是一丝不苟的纹丝合缝。
挂一副横向大匾,红木底子,干净简练。仅仅以笔墨为衬,书了四枚大字——明镜高悬。不加丝毫的装点,似乎是有些吝啬。不过,便是这般的干净,这般的朴素,这样的恢弘大气,倒是,让人觉得,一切,就是那么的合乎情理,似是天造地设。
长案五幅,一中,居正;两左两右,略微的侧斜了一个角度,呈众星拱月之势。正中、右侧两幅,已经坐了官员,上朝才能够用的上的朝服,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隆重。仙鹤逐日的图腾,是至少正三品的大员,才有资格穿戴的华菱。
然而,即便是这般的兴师动众,一抹浓黄,专属的颜色,皓若星辰的耀眼,还是近乎霸道的,将众人的视线,给轻易的拽向了左侧首座的一抹。“你们兄弟两个,当真是上辈子的冤家?斗得,倒是没完没了了不成?”
“回禀父皇,儿臣只是职责在身。”
“哼,朕怎么倒是觉得,你把朕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尚罗宣仪,花月的主人!
淡淡的望着,比肩立在堂下的两人,似是有些不耐烦。
“儿臣不敢,父皇的教诲,时刻铭记在心。然而,今日发生的事情,想刑部官吏,已经告知了父皇。”
“你所抓的刺客死了,你便又去找文承的麻烦。你把朕的话,到底记载了何处?”
“儿臣是在孟府恰巧遇上了三弟,故而,请他回来坐坐。至于三王府,心中谨记教诲,未敢踏足半步。”
“孟府?什么地方?”
“嘿嘿,这个问题,或许问三弟,会是更好不过。”尚罗无双呵呵一笑,将视线转向了身旁人。
“嗯?文承?”
“这问题,儿臣。”不知道是突然的被点名,还是被一双复杂的眸子给看的心慌。
一时,他竟然连一句完整的字句,都编织不出。
“怎么,这事儿你也掺合了进去?”
“回禀父皇,死了的刺客当中,有那么一人,名曰孟云。孟府,是他新近购下的宅子。”
因了紧蹙的眉头的连累,本就被岁月给勾勒出了沟壑的额头,越发的纵横交错。是不知名的纹路,如同来自古老的神秘家族的付印,惹人的目光一触即,便是经不住的,胆寒!“朕问的是,你去那里作甚?”
“儿臣……儿臣,是早上恰巧去刑部大牢,探视三名刺客的时候。在他们的尸体边上,发现了两枚血字,孟府。于是,儿臣……”
“刑部大牢?哼,一向的以为你单纯。不想,你倒是似乎,远远不如表面看来,这么的安分。”
“啊?父皇,儿臣只是……”
“你和你大哥一样,不肯让朕宽心。当真,是让朕,失望!”
失望!
父皇对自己,失望!
“儿臣只是,想看看大哥一直苦苦追着不放的刺客,是什么样子罢了。”他的面色,忽然的白了。
“恐怕,不仅仅这般吧?”一道声音,冷冷的插了进来。
两个儿子,一个不让他省心。
“无双,有话,直说。少在那边,阴阳怪气。”经不住的怀疑,宾上的花白,是不是受了他们的连累。
“回禀父皇,儿臣赶到孟府的时候,发现,三弟和几名手下正担着几个箱子往外走。”
“装了什么?”
“不知道,箱子是特制的,打不开。不过,已经差人运了回来。”
“现在何处?”
“就在棠下。”尚罗无双道了声,招呼。“呈上来。”
嘿秀,嘿休,
粗重的呼吸声,让出了十来个果露着膀子的大汉。一人一组,一横一纵的四抬扁担。掷地有声的步履,恍若是参天的巨人,正在调皮的撼动着足下的大地。竟是,连累头顶梁上,摔下丝丝缕缕的灰尘。
咣!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三声巨响,如同金石交鸣,泛起刺耳的分贝。肉眼清晰可见,好像是落入了湖里的巨石,狠心的扯碎了久卧的平静。以之为圆心,荡漾起了三圈惊涛涟漪。以无可阻挡的雷霆之势,秋风扫落叶般的,激的尘土消消,放肆的散乱起迷眼的舞步。
“呼……呼。”
“终于到了。”
“呼。”挑夫撤去扁担,如释重负的退去。
“咳咳,”尚罗无双转身,一边绕着三个箱子走动,一边提手嫌恶的扇去碍眼的尘埃。“父皇,就是三口箱子。若非儿臣去的及时,恐怕,就被三弟悄然带走了呢。”
尚罗宣仪顺势望了三王爷一眼,只是吩咐。“打开。”
“回禀父皇,打不开,没有找到钥匙……”不知道为何,心底无故的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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