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来他当时……一定是受了很多的苦。”活活的,被烧死吗?
该死的,三哥,你究竟是受了多少的苦难?
“焚烧的苦痛绝对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然而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却是并没有发现明显的骨骼损伤。也就说说,他在起火的时候虽然能够感觉的到,但是并没有挣扎。”
碰,
福伯一拳头重重的擂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分不清是剧痛还是心头的压抑,肉眼可见的马上整只右手都在微微的颤抖。“该死,一定是玡那个恶人,非但是要取走了王爷的性命,并且还是故意的要折磨他到死吗?他一定是将王爷给捆起来了,他让王爷眼睁睁的看着起火,然而却是逃不掉,是他,活生生的把王爷给烧死。”
“任何的外力的压迫,即便是再细小的动作也会在尸体上留下痕迹。雁过留痕,尤其还是绳索控制的话,正常人见了火焰焚烧一定会挣扎,拼命的挣扎,那么这个伤害便是大了。大到足以在骨骼上留下磨损,只是仔细的查看了各处,尤其是手腕、脚踝位置,若有捆绑束缚一定会留下些许的磨损痕迹,然而没有。”
“也可能是点穴,玡会武功,他欺负王爷不会功夫,要控制王爷很简单。”
“点穴的确可以控制一个人的动作,甚至是将他在一定的时间里面禁止。只是它却是无法控制肌肉的动作,而任何人别说是火焰燃烧,便是扑通的针扎的刺痛都会条件反射的绷起了身子。在生命到了尽头的时刻,难以忍受的痛楚下一定会令全身的肌肉紧绷,这样的压迫足以令骨骼发生轻微的变形甚至是损坏。可是从头到脚,毫无伤痕。”
“也许只是昏睡穴。”
“不,昏睡是一种状态,是针对思维的状态。而在脑子暂时的没有了知觉的时候,身体的各项机能是如旧的运转正常的。正如同你睡着了还能够呼吸,觉得疼了还是会被惊醒,这是本能。”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么倒是好奇了,我家王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当然,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得经过最后的一项,那就是毒理的测验。”
“毒?”秦暖挑了下眉头,她的思绪完全的是跟着鬼大夫走了。虽然这鬼大夫怎么看也不觉得信任,然而在这验骨的时候眉宇间展现的那种博学和了然,却是俨然的跟大学里的教授级别人物一样,只是随意的几句话便是足以让你没理由的觉得可靠。
“对,世上药物万千,可以救人于水火,也可以杀人于无形。若是他曾经的中毒的话,那么在尸骨上终究是该有几分的不同才是。”鬼老头吩咐,“拿来。”
“鬼老头,可是十足的用了二十斤的大米,记得额外给钱哈。”身旁马上有个汉子提了一大桶的洁白状浓浆过来。
“滚,哪次倒是少了给你们的?”
“每次都给的那么少好不好,没有见过比你更加的抠门的了。”
“闪边闪边,别在这碍事。”鬼大夫愤愤的瞪了那人一眼,一把抢过了木桶,“看到了吗?这淘米水虽然平凡无奇,然而在验骨的行当里头倒是一项奇药。”
“且是瞧好了。”
“淘米水?”普通的不能够再普通的物件,这东西有任何的用处吗?记得某人堪堪的开始吩咐要准备的东西的时候,他的确是提到过这物件,只是,秦暖想不通这东西有什么作用。
“看着,马上就会有结果。”鬼大夫说着弯着腰身,小心翼翼的用淘米水顺着尸骨的摆列从头到脚浇灌了一遍。洁白的骨骼上霎时湿润,或曲或折、或突或凹的骨骼什么形状都有,带动着那洁白的淘米水淅淅沥沥。
“这是?”
“你又要做什么?”
“加热的醋洗去了骨骼外表的污物,然而这却并不足以让骨骼所蕴含的讯息全部的呈现出来。所以,我加了硫磺。”
“一刻钟的熬煮,硫磺深深的钻进了骨骼的每一处缝隙之中。硫磺具有融血的功能,能够让任何的沾染过鲜血的地方浮现而出。然而在这哎哎白骨上,这却是肉眼所看不到的。”
“看,头骨上有丝线状的殷红。”福伯眼尖注意到了些什么,孩子似的大喊大叫起来。
“真的是,手臂上,肋骨上也有。”
“这边,还有这边,这是怎么回事?王爷的尸骨怎么了?你对它做了些什么?它怎么会这般?”
“啧啧,真是神奇的紧。”一边的汉子们好奇,也是纷纷的围到了近前看热闹。
“鬼老头这是什么手段,厉害。”
“也不看看那人是谁,可是鬼老头。”
“就是,这老东西除却了怪一些,医术还是佩服的。”
“少在那聒噪,什么话从汝等的口里说出来都是逆耳。”鬼大夫嗔怒了一眼,尔后视线转向了福伯。“不用担心,死者为大,我不会伤其骨骼一分。这些殷红正是淘米水的功效,淘米水中微有碱,遇上了硫磺会发生显色反应。这骨骼上曾经的沾染过鲜血的每一处,即便是血管轻轻的接触,这骨骼上也会留下清晰而又明络的纹。”
“王爷的浑身上下,全是殷红的丝线包裹了。”
“这又是代表了什么,是好或是坏?”秦暖看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头跌出来了,分明的因了眼眸睁的过分的大而有些发麻。然而她就是不舍得闭眼小憩,哪怕一个偶尔的眨眼的滋润也是不肯。她在担心、她在期待、她在害怕,她唯恐偶尔的一个疏忽便是会错过了什么而抱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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