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眯着眼一笑,温良辰明知道他不会做出回应,现在说出来就有点像告别的意味。这样也好,和过去的自己再见,和过去的黑暗再见,想着想着,他毫无防备地趴在池子边上睡过去。
温良辰轻叹一口气,手掌轻轻抚上他的后脖,失落而缅怀。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子外面的天都快黑了,只剩西南方的窗口外还看得到夏季特有的长庚星,直到天色全暗、月亮升起才遮住它的华彩。
回过头,躺在背后的人换成了梅昕,正双目放光地盯着自己,鹿云熟练地张开嘴拗了几个造型,完全没有障碍,而且手脚经络舒畅,高兴得扑倒梅昕身上挂住他脖子:“辰哥呢?”
话一问,梅昕的脸瞬间黑成锅底:“你怎么一醒来就找他,也不慰问我一下。”
“你好好的慰问什么?”
“你辰哥也好好的有什么好惦记的!”
鹿云在他越来越高亢的声音里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笑嘻嘻地鼻尖对鼻尖,双腿缠到他腰上:“你吃醋了。”
“这么明显的事实不需要说出来。”梅昕还理直气壮。
鹿云笑着抱住他脖子,俯下身献上一个缠绵悱恻的法式热吻,灵巧柔软不失刚毅,直把梅昕灼热的身体撩得更加如火似焚。
梅昕的手在他脊背处游离了两秒,顺着狭长的背脊线上下探走,粗糙而绵情的指腹在鹿云身上留下片片红云。两人的吻更加深沉,足以将胸腔的最后一口气都压榨得干干净净。
再往下,是那片禁区。
梅昕犹豫了一瞬,突觉胸口微痛,似针扎过,酥麻如静电。眼角一扫才发现鹿云竟然先下手为强!这该死的妖j-i,ng!
梅昕捏住他下巴用力一抬,封唇,试图吸尽他口腔的氧气,等鹿云忍不住开始又踢又踹,使完了最后一份力,拳头绵软时,梅昕终于放过他。
“吁……”鹿云一下就瘫在池子边沿,眼冒金光,手脚无力,敬礼的身下也不知怎么就被梅昕搞得偃旗息鼓。
还没喘过几口气,梅昕的手从他后腰穿过,一瞬的力量拖住他从池子里顶上岸,不明情况的鹿云两手一摊倒在温热的地上。
温泉的腾腾蒸汽笼罩在屋子里,目光上方是无顶的屋檐,月朗星稀,凉风过境。
呆了恐怕只有一秒,梅昕就扑到岸边,鹿云猛地弹了一下却被反推回去,背脊重新贴上地面,令他又惊恐又期盼的触感翻江倒海般袭来。
黑暗的记忆,温良辰身上淡淡的味道,盼而不得的落寞,苦苦追寻的执念……这一切的一切,在梅昕半强迫地把他给开拓了时,全部都化成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甜蜜的记忆,无聊的争执嬉笑,无法掌控的情动和喜欢……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从脚尖涌入喉咙溢出呻/吟。柔软的舌尖忽然变成尖锐的戳刺一下下往心脏深处猛扎。鹿云像被猎人掐住七寸的蛇,只有尾巴还可以凌空扭动,紧紧缠住猎人的双肩,双唇微张,诱/惑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从低吟暧昧到高亢尖锐。
晶莹的汗珠像是耀眼的钻石,在夜色下熠熠生辉,梅昕紧紧夹着眉宇,手臂挥洒出的汗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温泉池中。
“二货……你、你好了没!”鹿云觉得浑身难受,身体血液奔腾,他用力接纳着想要更多。这一刻,被关了很久的猛兽已经开闸出笼,连梅昕都预料不到,禁欲多年的鹿云,放开了做竟然连他都吃不消。
他们都不是懂得收敛yù_wàng的人,一旦放开,都是雷鸣电闪后的狂风暴雨,动作粗暴近似凌虐,鹿云j-i,ng力体力耐力一等一,结果在一个小时后——
梅昕居然史无前例地率先败下阵来,气喘吁吁地抱着他滑入池子,而鹿云却无穷地回味起来,等缓过神就又缠着梅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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