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胖子去大雪山里挖人参了。”黑眼镜答道。
解雨臣一愣,正要说什么,上面突然传来了人声。几乎是同时,雪洞塌了,厚重的雪块铺天盖地砸下来,首先被活埋的就是躺着的黎簇。
解雨臣跑过去,双手一架一拐,把黎簇从雪堆里甩到自己背上。黑眼镜已经条件反s,he跳了起来,他不断闪身躲开雪块,踩在越积越高的雪丘上,最后直接跳出洞去,转眼就上地面没影了,只听到外面一阵喧哗的打斗声。
解雨臣有黎簇这个拖油瓶,行动没那么灵活,不一会儿雪就埋到了膝盖。他考虑了半秒,放开黎簇,双手在面前的雪上一撑,像跳马一样把自己的身体从雪中拔了出去。刚醒的黎簇本来还有点迷糊,一看见快要没到胸口的雪,马上回过神往上钻,却被解雨臣拦住了。
“别动,”解雨臣制住他,“你闭气怎么样?”
“还行,在汪家练过。”黎簇答道。
“那就憋着,我叫你之前都别出来。”
黎簇只来得及急促地呼吸一下,眼前一暗,寒气扑面而来,已经彻底被雪埋了。
妈的,憋气也要先给口气好吧。
不知道是扔他的人都会算命,还是他自己运气好命不该绝,苏万每次被从火车上飞出去,都能准确无误地摔进河里。
“这么长时间,你都跟着瞎子学放屁了?这种小事都能弄成这样。”胖子看着狼狈的苏万骂道。
苏万咕嘟咕嘟灌下几大口河水,此时好不容易扑腾上岸,被胖子鄙视的眼神看得无地自容,却又有点不服气:老江湖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难道靠那点小特训,就能瞬间变超人?
苏万刚想开口争辩,胖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废话少说,趁着还没被发现,赶紧上路。”
荒山野岭大河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苏万跟着胖子走了好一会儿,眼看山那边还是山,终于忍不住问道:“胖叔叔,你确定我们没走错?”
“当然不确定,”胖子无所谓,“上次来是五年前的事,早忘了。”
苏万听得差点吐血:再走下去估计得上黄泉路了,最近碰上的人真没一个靠谱的。
他放下背包,半晌掏出来一只像ps,自带卫星云图显示,照亮前程,指点人生。”
“有好东西他娘的不会早拿出来?”胖子骂骂咧咧,“快看。”
苏万很后悔当初学的是理科,没有好好学习地理,现在看着图直犯晕。等到他好不容易星星点灯照亮前程,为两人制定出一条快捷路线,却发现有路线是一回事,脚力又是另一回事,他们仍旧逃脱不了露宿荒野的命运,还不得不挖坑烧火。
“你们盗墓的时候,也是这么挖土的?”苏万握着一根粗壮的树枝,用力往下一捅,“农民伯伯一定很感激你们为他们开荒翻地。”
“滚犊子,照你这挖法,下斗光开洞就要十年八年。还不是照顾你小子,坐了卧铺车,结果什么都不能带,”胖子显然训练有素,一块大号扁石头耍得虎虎生风,堪比自动挖土机,“不记得老子的尊号爆破小王子了?一把雷管下去,棺材盖都能炸飞起来,哪像当年天真同志,就知道大力宣传讲文明懂礼貌——”
“天真是谁?”听胖子讲以前的事,苏万来劲了。
“你小子打什么茬,天真不就是吴邪,天真无邪没听过啊,”胖子不满地答道,“现在的中学生,都这么没文化。”
“您说,您说。”苏万连忙赔笑,心想吴邪居然还有这么纯洁的尊号,天地良心何在。
“当年天真小同志号称捅娄子第一能手,开棺必诈尸的无敌体质,粽见粽爱,棺见棺开,”胖子说得摇头晃脑,手下居然还运斤成风,迅速挖好坑开始搭柴火,“要不是胖爷我神膘护体,小哥又耍得一手好刀——”
他忽然沉默了。
“小哥是谁?”苏万听他停下,赶紧问道。
“一兄弟,”胖子手下动作顿了顿,答道,“就一兄弟,特别铁的那种,连内裤都是我买的。”
看样子这兄弟有点穷苦。苏万心想。他等了一会儿,没听见胖子继续说,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
“看个屁,别偷懒,去捡柴火。”
不说了?苏万心里痒痒的,琢磨着问题出在那个“小哥”身上。他屁颠屁颠捡来几根枯枝,问道:“那个小哥现在在哪?”
“成仙了。”
世外高人,天外飞仙?苏万一激动:“我要是三顾茅庐程门立雪,能拜师成功不?”
“什么茅庐,老子只知道茅厕,”胖子粗声回道,“别偷懒,你看你捡的是什么玩意儿。拜师?怎么着,瞎子还不够教你?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回头叫瞎子把你开了。”
胖子说完就没再理他,自顾自地开始搭帐篷。他效率虽然高,但手劲过足,把支架捏得吱嘎响。苏万心惊胆战地看他搭好,老老实实地钻进去,又被拎住了。
“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谁都不许偷懒。”
“我还是青少年,”苏万很严肃地抗议,“祖国的花朵需要充足的睡眠来茁壮成长。”
“行,那我走了,又不是没赶过夜路,你这朵花自个儿生根发芽吧。”
苏万咬紧牙关,屈辱地接受了条款。
后半夜,苏万迷迷糊糊被推醒,梦游般地走出帐篷,在火堆旁百无聊赖地调戏柴火。四周寂无人声,虫子的鸣叫和风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清静美好,没什么y-in森气息,异常和谐。
苏万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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