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卫心内吐槽道:可不就是您主动要跟他生分的?
“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太子招手,一旁的太监将酒端上来。
一杯酒下去,世子身上的霜似乎一下子消了。
太子给他掸去肩上的雪花,两人目光交汇。
但世子很快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沉默半晌,终于吐出一句:“父王死了。”
太子的手按在他的肩头,沉稳有力,世子将自己的手搭在那只手背上,当中默契,不言而喻。
小侍卫羡慕他们的交情,一年的光景,三言两语间就已经重新回到昔日的亲密,可惜,他只不过是个卑微的仆从,昂起头来仰望他的殿下。
老中山王出殡的那天,雪依然下得很大。
入了陵墓,世子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要太子搀扶,才站立得起来。
漫天的鹅毛大雪,遮天蔽日。
眼前是望不到尽头的白。
“早些回去吧天寒。”太子握着他,这才发现那双文人的手也。
世子咳嗽一声,脸上泛起病态红晕,身子骨终究比从前硬了些:“天要变了。”
太子警惕地四下望去,距离他们最近的小侍卫不过也在十丈之外,这才放心下来。
“太子哥哥可有打算?”世子似乎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s,hey-in影。
“虽然我在太子之位,当前国事也大多交我处理,但父皇的心,我实在看不穿,传位诏书一日不见,就一日不能安稳。”
“与其被动受制,不如主动谋划,”世子缓缓道,“不妨提前敲定了结局。”
太子懂他的意思,不论皇帝如何打算,只要太子自己笼络了足够多的人,有足够的实力,能第一时间拿到诏书,那么不管上面写着谁的名字,最后登基的人,也只会是他!
“此事凶险……”太子喃喃,“你父王千辛万苦把你送到山南那穷山恶水之地,不就是为了让你远离朝堂吗?”
“我自己识得轻重,是我自己执意趟这浑水。”世子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我心意已决,太子哥哥,我愿在你左右,肝脑涂地!”
“肝脑涂地倒是不用你,”太子轻笑,“倘若连你都肝脑涂地了,那我也不要过活!只是眼下,我想你帮你办一件事儿……”
小侍卫看着太子和世子两人嘀咕,耳朵倒是也能听到,只是内心升起一阵郁闷,在世子回来之前,小侍卫是一个有用之人,但是世子回来之后,太子哪里还记挂着小侍卫?
“走吧!”
小侍卫被人拍了下后脑勺,吃痛地用手摸了摸。
“发什么呆?”眼前是太子带着些愠怒却含着笑的面容,“就是这么保护本太子的?本太子被乱箭s,he死了,怕你小子等我丑了以后才知道!”
“太子殿下,话不能乱说……”小侍卫揉揉脑袋,暗自骂了自己一声,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太子靠自己这么近依然无法察觉?
太子去前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上前跟仆从说些什么。
世子便上前一步,站在小侍卫身边了。
小侍卫偷偷瞄了他一样,不过一年的时间,竟然能将一个人改变成这样,虽然还是病体,那骨子娇弱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带y-in暗的坚定,虽然小侍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你既然是贴身侍卫,就该时刻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往常若是别人同小侍卫说这些,小侍卫除了点头称是,估计也不会有别的举动,但是,偏偏世子同他说这些,他就有几分倔强地顶回去:“这事儿不常发生,卑职一直用心保护太子,晚上也寸步不离。”
“你们同榻?”世子问。
小侍卫点点头,不知为什么,他点头的瞬间带了些肆意的骄傲和放纵。
可是,显然,世子对他表现出来的并不在意,眼神只盯着不远处的太子。
两辆马车分头行驶,在地上留下四行轨迹,碾碎了京都城如白玉一样的街道。
晚上,太子鼾声如雷,小侍卫无法入眠,只好坐起身来。
原来太子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真是有趣极了。
从前,太子浅眠,自己睡不着也要弄得小侍卫睡不着。
今天事情就全都不一样了。
小侍卫抱着腿,看太子的脸,始终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会一直这样下去吧,太子走在前面,自己走在后面,本该是这样的。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侍卫心下生出了些不该有的想法,他的一颗心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躁动起来,想要名,想要权,无他只因为这些东西穿在身上就能让他成为太子心中的有用之人,一颗心终究蒙上了尘。
虽然一夜没有睡,但是已经在太子睁眼之前跳下了床,要太子一睁眼就看到尽忠职守的自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s,he了进来,小侍卫打开窗,叫屋子里的浊气缓一缓。
一只鸟竟然就落在窗边,发出怪异的声响。
小侍卫急了,伸手捉了它要扔出窗外,却被太子制止了:“给我。”
“哦。”小侍卫摊开手,那鸟竟然自己站了起来,小侍卫凌乱在风中,这风s_ao的走位,怕不是什么正经鸟。
太子似乎看穿了小侍卫的疑虑,一把抓过鸟来,按下什么东西,鸟肚子就弹出来了:“这可不是真的鸟,机关术。”
太子取出鸟肚子里面的纸条,打开看了一眼,露出会心一笑:“世子弟弟当真是一员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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