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沙漏顾名思义是个沙漏,只不过里面倒c-h-a着一只尖啸女妖——一种叫声凄厉的小个子妖j-i,ng。一旦沙漏里的沙子漏光,女妖就会尖叫起来,其声音足以唤醒童话里沉睡的公主。只有把沙漏倒过来,她才会停止尖叫。在人界,人们管这种定点报时装置叫“闹钟”。
别西卜睁开惺忪睡眼,恼火地去摸床头的沙漏,却不小心把它打翻了。沙漏骨碌碌滚到地上,女妖骂骂咧咧了几句,总算闭嘴了。
别西卜觉得浑身酸痛,好像驮着一头龙围着黑都跑了一百圈一样。每一块肌r_ou_都在哀嚎,屁股还很痛。昨天罗弗寇来过夜了,两个人一直大战到银月初升,按照人界的时间算,就是清晨了。魔界没有白昼,永恒的夜空中只有一轮月亮,于是人们将月亮升到天空正中时称为正午,月落代表夜晚来临,月升则表示黎明时分。也就是说,他们做了整整一个晚上。做完之后,别西卜累得恍恍惚惚睡了过去,而罗弗寇肯定是趁他睡着的时候走人了——那个s,he完就跑的混蛋!
“埃米亚斯!”别西卜大叫起来,“你在哪儿,埃米亚斯!”
“尊贵的主人,埃米亚斯随时为您效劳。”别西卜的管家埃米亚斯——一具穿着管家正装、打着领结的骷髅——出现在床前,手里托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柠檬水。别西卜抓起水杯一饮而尽,喉咙干涩疼痛总算缓解了一些。浪`叫了一个晚上,能不疼吗。
“‘他’呢?”别西卜没好气地问。
“罗弗寇大人已经离开了,一个小时之前。”骷髅管家手上的水杯连同托盘一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白色丝绸衬衫,他将衬衫披在主人身上,“他说他会推迟今天早朝会议的时间,您可以好好休息。”
“……有本事就别上我!”别西卜慢吞吞地穿上衬衫。他脖子上有一块红色的吻痕,胸口到腰腹也有星星点点的痕迹,大腿和臀部更是带着淤痕。在管家面前,别西卜没有任何害羞。埃米亚斯死了那么久,见多识广,对这些事情根本见怪不怪。
别西卜翻身下床。这时候,随着他的动作,一枚白色的、椭球行的东西从凌乱的被褥里滚到了地上,和沙漏撞在了一起。沙漏里的女妖吐了吐舌头。
“……这是什么?”别西卜盯着那个白色的东西。
管家用他毫无血r_ou_的手指捧起它。那是一颗蛋,有成年人手掌大小,表面泛着珍珠色的光泽,布满深红色的冰裂纹,像一件j-i,ng美的陶瓷艺术品。
“我想这是个蛋,主人。”管家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答,仿佛生怕自己的声音把蛋给弄破了似的。
别西卜眼睛发直:“为什么我床上会有一颗蛋?”
“呃……我猜……大概是您生的?”
别西卜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我生的?!”他尖叫起来,声音不亚于沙漏里的女妖,“你在开什么玩笑,埃米亚斯!你脸上那两个黑窟窿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吗!”
管家大人扭过骷髅脸:“您问我为什么您床上会有一枚蛋,我尽酢貊了最有可能的推测,主人。”
别西卜扯开衬衫,指着自己的胸口:“告诉我这是什么,埃米亚斯?”
“r-u`头,我的主人。”
“没错,r-u`头!这说明我是个哺r-u动物,而哺r-u动物是不会生蛋的,你空洞的头盖骨听明白了吗!”
管家恭敬地说:“我觉得您的说法不准确,尊贵的主人。人界的生物划分标准不一定适用于魔界生物。您不是还有翅膀吗?就像鸟类一样。而鸟类是生蛋的。”
黑都执政、鬼王别西卜在自家博学多识的管家面前哑口无言。他看了看蛋,又看了看捧着蛋的管家,用干涩的声音道:“这不可能,埃米亚斯,这不可能是我……我生的蛋。”
“我也不愿去相信,主人。但是一切皆有可能。”
别西卜的头上有一根青筋在跳动。他的血管都快爆开了。要是他胳膊上连着血压计,现在肯定已经爆表了。
“今天早饭吃什么?”他突然问。
骷髅管家不太理解主人的话题转变方向,只好老实回答:“燕麦面包,培根,草莓布丁和牛n_ai。”
“我想加个煎蛋。”别西卜用眼神示意那枚蛋,“就用它来煎!”
管家惊得往后跳了一步,把蛋护在自己瘦骨嶙峋的胸膛前:“这怎么可以,主人!如果它真是您生的,那它就是未来的少爷或者小姐了!身为您的管家,我有责任保护它的安全!”
“少废话,把蛋给我!”
“埃米亚斯不能看着您铸成大错,主人!”
“我说了它不是我生的!”
“万一它是呢主人!”
“它!不!是!”
“请冷静主人!您需要和罗弗寇大人谈谈,如果蛋是您生的,那么他就是蛋的……”
“闭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您不要这么急着销毁证据嘛!这应该是件大喜事啊!”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它不是我生的!不!是!”
清晨,黑都执政的府邸里上演了这样一幕:衣冠楚楚的骷髅管家抱着一颗蛋四处逃窜,而他的主人只穿着一件衬衫在后面气势汹汹地追逐。一个小时之后,由于j-i,ng神生活空虚所以格外热爱八卦的黑都人民都知道了这样一则消息:“鬼王别西卜大人生了个蛋。”
—生了个蛋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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