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薛怀咎带的,人家还饿着肚子,全让他吃了怎么成。
他想了想,把食盒向前一推,对低着头的薛怀咎说,“哥,我知道你没吃东西,给你带的,真的很甜,趁热快吃吧。”
薛怀咎跪着不动。
薛慕极以为薛怀咎不好意思,他手指拎起一个团子喂过去,“哥,你别跟我客气。我们是兄弟是不是?你被罚我也是有责任的,明天一早儿我就去求二叔放你出去。其实我们生在一年,生辰差两个月,特别有缘分是不是,之前我待你不好,是我眼瞎心瞎脑子被驴给踢了,四哥哥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无知又可爱的弟弟我,好不好?”
薛怀咎偏脸,团子从他嘴角划过去。
果然,薛怀咎不打算原谅他!其实不怪薛怀咎,薛慕极从回忆里数过,之前的灵魂,对不起这位哥哥的事儿,就像女人的头发一样多。
薛慕极沮丧一会儿,又迅速振奋j-i,ng神,来日方长,薛怀咎距离救摄政王,还有六年的漫长时光,慢慢来慢慢来。
屡败屡战,方为英雄本色。薛慕极站起来,居高临下,端起食盒,在薛怀咎鼻前晃来晃去,他就不信,一个一天没吃饭的人,在如此好吃的黏芋团子面前,能岿然不动。
薛怀咎向后挪了挪。
薛慕极铁了心要薛怀咎收下他的恩惠,想他好歹是个世子,夜深人静不睡觉,爬窗户偷偷摸摸送饭来,这种待遇在薛侯府能享受的也就一个人!此人竟然不领情,都这幅窘迫模样了还倔个啥?实在太气人。
他把食盒向着人前一搁,嘟嘴说,“吃,不吃我就告诉老太君,前天破的的那个香炉,是你给弄裂的。”
威胁。
他看到薛怀咎的的肩膀颤了颤。
看你吃不吃。
老太君自从三儿子死后,就移居佛堂,佛堂正中的香炉,据说传承千年,从平江侯府建成就存在。香炉中的香火始终不间断,如同薛家的财富与权势,传承千年不灭不倒。
然而就在前天,香炉裂了个缝子,且无法修补。
老太君把几个儿子叫去,怕这是不好的征兆。好好的香炉,怎么说裂就裂了?要不要请个法师来算算运程?
薛侯最受不了母亲年老迷信,好好的家弄个法师来做什么,整得乌烟瘴气不够别人笑话的。他举着香炉仔细看,不久得出结论,这香炉的缝子是人为的,跟天象运程无关。
至于是谁干的?薛侯爷在老太君面前保证,一定严查。薛慕极当时跟在侯爷身后,还真以为父亲要查。结果薛侯勾勾儿子的鼻子,把薛慕极抱在臂弯里,说,“走,给你买糖葫芦去。”
说到底,严查的说辞,不过一句搪塞话。人家香炉都几千岁了,就不允许人家裂个缝子了?几房心中都有数,谁也没真的正了八经的查。
果然威胁有效,薛慕极满意地看着薛怀咎,经过激烈的内心斗争后,慢慢伸手,把食盒里的团子,一个一个的给吃掉。
“好吃么?”薛慕极问。
薛怀咎不说话。
好吃就说好吃,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薛慕极末了,还拿出手帕,给薛怀咎擦了擦嘴边沾着的豆沙。
薛怀咎的手指,紧紧抓住膝盖上的布料,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他的头发有些散乱,受了杖刑,紧接着被拖来跪着抄经,背后火辣辣的疼着,根本没工夫搭理头发,一半都是披在肩膀上,发梢遮住因为挨了父亲两巴掌而红肿的侧脸。细细看,也能看到他的嘴角,几乎被他咬的青紫。
薛慕极当然没仔细看,他快速收起食盒,扶云正趴在门口的树上,给他打暗号手势,意思是刚刚有个人,在杂物房外面溜达,被他发现放到了。
鬼鬼祟祟,定有古怪。
薛慕极从窗户跳走,把食盒扔给扶风,对扶云说,“带我过去。”
扶云把主子带过去,树下晕着着一人,后颈被人干脆利落的劈了条杠子。
薛慕极好笑,这不是他的好朋友,二房的三子薛怀笛吗?
扶云说,“二房三公子在小杂间外面转来转去,我想引开他,他以为有人,吓得跑走,不久又回来了。他好像不敢靠近似的,还想爬上树远远的看,我就依着世子的吩咐,直接打晕他。”
很好,薛慕极竖起拇指。
意外收获。
本来以为顺着妙音妙语查的那条送苹果的丫鬟线索,找几天才能找到证据,谁知他运气太好,证据长了脚跑到他面前。
薛怀笛醒来,发现自己在薛慕极的房间,这间屋子他经常来玩,正前墙上挂着的把酒问青天图,还是他拿着真迹,去求他亲哥哥给仿画的呢。他刚刚明明要去小杂间的,怎么转眼到了这里?难道他有梦游的毛病自己不知情?
他摸摸脖子,疼啊,后面好像被人给砍了一刀,都鼓起来了。
薛慕极抱着个暖炉,还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世子……五弟?我怎么到你这儿了?”
薛怀笛与薛慕极的关系很好,两人差了三岁,都是从小锦衣玉食堆起的,加上薛怀笛是二房的嫡子,将来分家后,也要继承二房的家当的。
二房老爷心思不在家里,整天流连在养在外面的莺莺燕燕处,萧小姐失宠后,更加没心思教育孩子。所以薛侯爷请师傅,也顺带给薛怀笛的一份,薛怀笛就经常到大房院子里吃住,两人从玩耍到学习都在一起,自然而然就培养出友谊来。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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