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也一起大笑起来。
洗漱过了宁博容都宁舜英一块儿爬到床上,絮絮说了会儿话,宁舜英看着宁博容一双碧蓝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越来越困,很快就睡了过去。
宁博容轻轻拍了拍她,“做个好梦,舜英。”
然后轻轻从床上滑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地。
进入空间书房中换上纯黑色的衣服,这个金手指的空间,大抵顶多也只能放放东西什么的了。
从窗口出去之前,她确认了一下阿青睡在旁边的耳房,她很清楚自己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看来宁舜英平日里睡觉也不需要丫鬟在侧,倒是不愁被人发现的。
宁博容已经不是幼时那个好奇多看一眼都会害怕被发现的宁博容了,她如今的本事可以让她确信在旁人发现之前就离开,她连眼上都罩着一层黑色纱网,绝对不怕发生什么意外。
站在屋顶上静静看了一下整个儿刺史府,防备非但称不上松散,反而相当严密,外院有卫兵巡守,内院也有婆子丫鬟值夜,中间的大门落锁,墙头也挺高,她看准了客房的方向,轻盈得犹如一只黑燕,在黑夜中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
“啪!啪!啪!”接连一片砸瓷器的声音,宁博容皱起眉,几乎不用看,听声音她就知道是沈如欣,唔,看来得提醒一下舜华舜英她们,让这位沈大小姐走时别忘了赔瓷器钱。
再往前,却是最好的客房了。
那个李珂一定就住在这里。
“咦,怎么会……”
宁博容一下子站住了脚,那个身影——是她的大哥宁博闻。
深夜时,他来找李珂做什么?
视线看往院子里另外一栋屋子,刘湛应当就住在那里。
那么,宁博闻是来找李珂还是来找刘湛的?
轻盈地落在李珂住处的屋顶上,果然,宁博闻来找的是李珂。
“我不管你是为什么亲自走这一趟,你们已经搅了博裕的婚事,劝你们手不要伸的这么长,连阿容都不放过!”
咦?
……宁博闻居然敢对身为汉承侯的李珂这样说话?
李珂却仿佛并不生气,他叹了口气:“阿父也是为你好。”
等一下!阿父,哪个阿父?
尼玛她不会听到什么惊天秘闻吧?
不对啊!大哥的长相和阿爹足有六七分相像,虽然是比阿爹长得更出色好看几分,但要说他们没血缘关系,她才不信呢!
这里怎么会又冒出一个阿父来?
“为我好?”宁博闻的声音有些古怪,“让他离我远一点就是为我好了!”
李珂却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道:“罢了罢了,我不c-h-a手这事也就是了,不过四郎确是爱慕容小娘子,此事却是千真万确,阿闻你放心,你的身世永远是个秘密。”
宁博容侧目看了一下这个院子里的防御,可是比刺史府还要严密上十倍不止,这位李侯带来的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子煞气,绝对是上过战场的士兵无疑。
“秘密?既然是秘密那你们李家就给我滚得远远的!我这辈子都姓宁不姓李!”
宁博容:“……”卧槽!
“阿闻,你不要再怨恨阿父,他只是想补偿你——”
宁博闻却冷冷一笑,“算了吧,莫要当我是傻瓜,若真心为我好,何必在我考取功名之后就巴巴地跑过来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原本我宁博闻父慈母爱,再幸福不过,被你们李家毁于一旦不说,竟还搅了我阿弟的婚事,现如今还想连我最小的妹妹也不放过。”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李珂叹了口气道:“那苏家大娘并非良配。”
“何以见得?我相信我阿母的眼光。”
李珂淡淡道:“你自可以走得更高,宁博裕当然也可以娶更好的女子,那苏家大娘家世既低,又不是那等出色少女,怎配得上——”
“罢了,我也不想再听你的什么解释。”宁博闻直接打断了他,“只需记得,阿容的婚事我决不许你再c-h-a手。”
李珂应道:“听你的便是。”
“还有,明r,i你带着楚王赶紧离开云州,我不想再见到你。”
李珂略惊讶,“我以为那些年里你已经想清楚了。”
“是啊,若非太震惊,我怎会与我父母疏远,不管他们是我兄嫂还是我父母,都比你们这未曾哺育过我一天未曾教养过我一日的李家要好千倍万倍!”
宁博容震惊到嘴巴都合不拢了……
尼玛这是什么狗血天雷的剧情?
她的大哥……居然变成了她的小叔?!
不过,这样一来,她这位长兄身上很多不符合情理的事,忽然就得到了解释。
那几年明知道宁盛和崔氏为退婚之事和刘婉贞之事气得要命,宁博闻却保持着沉默,并未回来解释——那时候宁盛怎会答应了他和刘婉贞的婚事?这也是宁博容想不通的地方,看来,宁盛或许远比崔氏早知道其中暗藏的缘由。
自小宠溺自己的父母忽然变作兄嫂,也难怪宁博闻数年都无法接受。
他原就聪明非常,心思远比普通人要深远细腻,也不知道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刘婉贞,是他的表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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