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亦步亦趋跟过来的丁丑看一眼,突然改变主意:“要不还是让丁丑去抓吧,他在南疆待了那么久,想来水x_i,ng很好。”
丁丑吓得瞪大眼,连连摇头:“我……我要留下来保护公子的!”
连慕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墨远忍着笑垂下双眼轻抚小猫的耳朵,没有要开口解围的意思。
丁丑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不知趣,讪讪地后退两步,却又不敢走远,瞧着很是可怜。
连慕枫抬了抬下巴:“蜈蚣离开了。”
丁丑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果然见那只巨大的蜈蚣已经转过了身,正在往林子深处慢慢爬去,嘴里依然叼着粗比树干的半截足节,触角左右轻摆,庞大的身躯在满地堆积的落叶上拖出一道厚重的痕迹。
邢六看不下去了,冲他招手:“我说,你有点眼力行不行?跟我们去抓鱼!”
丁丑咽咽口水,犹豫再三,见大蜈蚣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终于鼓起勇气,期期艾艾地蹭过去了。
墨远笑了笑,抬眼看向连慕枫:“这小猫至今还没个名字,它是你捡到的,又这么喜欢你,不如你给它起个名?”
连慕枫对着他的笑眸看了一会儿,情不自禁抓住他逗猫的手,干燥的热度通过他的指尖一路蔓延至心尖。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墨远一怔,目光投向密林深处。
幕后黑手已经用信鸽引起了连家堡的注意,上一世老堡主拒绝了与对方的合作,这其中有大局的考虑,或许也有对自己这个“皇孙”的考量,这一世连家堡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不知道老堡主会作何决定。对方已经怀疑到医谷头上,想必会挑拨医谷与连家堡的关系,而师父当初出现在老堡主的寿宴上确实有些可疑……
连慕枫看他走神,心里蓦地一紧:“你……”
墨远回神,笑了笑,轻声道:“你就叫我阿容吧。”
他上一世受连家堡庇护,起初去掉“禛”字改名叫谢容,后来拜了连堡主连震为义父,干脆跟了他的姓,又改名叫连容,连慕枫欣喜于得了他这么个便宜弟弟,整天“阿容阿容”地喊他,一喊便是二十年。
连慕枫握着他的手收紧,压下心中疑惑,低声道:“阿容!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我就唤你阿容可好?”
墨远眨眨眼,瞳孔深处涌起的风云尚未冲出瞳膜就被狠狠压下去,他回头看过来,弯起眼角:“好啊,慕枫。”
他笑容真挚,眼底是细细密密的情谊,连慕枫看得心口酥软,浓浓喜悦与热切涌上眼角,目光不由自主顺着墨远挺直的鼻梁缓缓下移,最终落在那浅淡润泽的唇上。
此时日头已近西山,夕阳在那唇上渡了一层柔光。
墨远迎上他的目光,牵着笑意的唇缝缓缓打开,吐出隐约耳熟的五个字:“要亲一下么?”
连慕枫心口如遭重击,陡然记起两人当初在弥漫的热气中咫尺相对的情形,心跳瞬间变得不受控制,他看着墨远轻眨的眼睫与笑意加深的唇角,似受到蛊惑,缓缓倾身。
墨远微微抬起下颌,垂落的眼睫颤如羽翼。
连慕枫被他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激得鼻孔微热,正要小心翼翼亲上去时,唇上却有一道柔软又古怪的触感贴过来,同时脸上有细毛拂过,一声又软又嗲的猫叫裹着鱼腥味迎面扑来:“喵——”
连慕枫:“……”
墨远愣了一下,掀开眼帘,目光落在他唇边,眼角没压得住笑意:“噗——”
连慕枫懊恼又尴尬地将按在嘴上的猫爪子拿开:“一边儿去!”
墨远将小猫从他肩上抱下来,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抬起脸打算主动亲一下连慕枫,目光落在他被猫爪子按过的唇上,又顿住,终究有点下不去嘴。
连慕枫:“……”
墨远抿抿唇,偏头忍笑。
连慕枫握拳抵唇,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牵起他的手:“我们去溪边走走。”
“好。”墨远笑着回握住他的手。
连慕枫牵着他走在溪边草地上,莫名生出彼此已相识许久的感觉,他看着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看着两人的影子重合交叠、亲密无间,握着墨远的手收紧,转身一把将他抱住,贴着他鬓发低声道:“这趟南行原本不归我管,但现在我无比庆幸自己接下了这个重任。”
墨远双手搭上他的腰背,抬起头,目光顺着静静流淌的溪水飘向远方,眸色变得晦暗难辨,他笑了笑,轻声道:“其实你本不必来的,虽说如今南疆各族受到中原影响,已不像从前那样野蛮了,可到底还是形势难辨,再加上各种邪门的蛊术,稍有不慎就可能尸骨无存。”
“那我更该庆幸我来了。”连慕枫听他为自己着想,心生喜悦,脸上添了明朗的笑意,坦诚道,“其实这次是我祖父安排我过来找人的,遇见你是意外之喜。”
墨远眼神微颤:“找人?”
“嗯,找连家堡的恩人。”连慕枫道,“我祖父年轻时曾深入南疆,差点命丧于此,幸得九溪族一对夫妻相救,才能活着回到中原。”
墨远咽了咽干哑的嗓子,涩声道:“这里便是九溪族的第一道溪水,不过九溪族已经不存在了。”
九溪族的名字来源于纵横交错、跨越大半南疆的九道溪水,九溪族祖先临水而居,曾是南疆占地最广、物产最丰沛、势力最强大的部族,也是最先向中原人学习农耕、最亲近中原人的部族,可惜后来因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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