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舒扭过头来,见到她来了,倒是惊讶了一下,随后挽了她的手,笑道:“你今日难得主动招呼我,太后跟前儿的大红人,我可是被你惊喜到了的。”
冯霜止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便直接叹气道:“我是个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毓舒,那边的花儿不错,我们过去看看吧。”
这是借一步说话的意思,毓舒知道冯霜止大约要说什么要紧的事情。
她笑了一下,也道:“那边的菊花竟然是紫色的,还是妹妹的雅兴和品味好。”
“姐姐说笑了。”冯霜止与她移步过去了。
冯霜止今日穿了花盆底,踩在地上的感觉很奇怪,有一种悬空的感觉,也有一种很高高在上的错觉。她道:“毓舒姐姐最近如何?”
都已经很亲热地喊“毓舒姐姐”了,这是一种示好的信号。
毓舒想到和珅的支持,心里盘算着,总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迹象,,之势脸上不敢怎么表露出来,她怕自己是空欢喜一场,也知道冯霜止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福康安现在不支持十一阿哥,这在旁人看来完全无法理解,毕竟十一阿哥算是福康安的姐夫,可是毓舒知道,有一小半是因为冯霜止的。她原本恨冯霜止入骨,只觉得她是个绊脚石,可是随着和珅地位的提高和冯霜止受到的重视,这一颗绊脚石似乎也能够变成踏脚石,所以毓舒开始重新拉拢冯霜止。
记得不久之前,冯霜止说,那件事情有了消息之后,便会来通知她,如今是有了什么消息吗?
“最近说好也好,说不好也好,他塔拉氏有孕,已经接近产期,所以最近都在照顾她的。”余书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他塔拉氏,便是十一阿哥的侧福晋,先于毓舒有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也难怪毓舒脸色如此难看了。冯霜止也知道这件事自己没办法安慰毓舒,只能道:“姐姐是嫡福晋,不必担心的。说起来,上次姐姐拜托我的事情,倒不是没消息……只是姐姐也知道,别人虽然说我得太后的喜欢,可是很多事情也都还是不知道的……毕竟立储这种事情……”
“霜止妹妹今日既然找我说,至少也该是有个眉目了的吧?”毓舒不想绕弯子,少见地直接,单刀直入。
冯霜止来找毓舒,便不是什么普通的事儿了,不管怎么说……团子的仇,还是要报的。
借刀杀人这一招,那喜那木拉不会,她会。
“那一日万岁爷从承德回来,便到了太后娘娘的寝宫这边,我走时候悄悄借着回去找东西的机会偷听了两句,已经说到了议储的事情,只是……毓舒姐姐可记得那一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冯霜止停下来,看向了毓舒,眼底有深意。
毓舒心里一惊,便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道:“是……庄妃有孕?”
“毓舒姐姐也知道庄妃的受宠程度,甚至因为她直接搞倒了令妃。在万岁爷跟太后说完了话之后,便叫了庄妃来见,还过问了她的胎……”冯霜止一句一句,将与毓舒引进圈子里,只不过很多事情根本不止这样简单。
其实冯霜止说的也未必都是假话,可也并非全部属实。
储位其实根本不可能从八阿哥跟十一阿哥之中产生,已经敲定了是十五阿哥,至少在太后在世的时候,这个结果是不可能更改的,唯一的变数就是庄妃。因为毓舒是十一阿哥的福晋,所以她自然地会将庄妃的威胁在脑海之中放大,而且冯霜止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十五阿哥的事情,虽然是的确不需要说,但她这是刻意在毓舒的潜意识当中,将庄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树立成了毓舒最大的威胁。
她的话,一句句拆开来看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合起来就会产生那样的效果——给毓舒造成了一种,庄妃必须除掉,才能减小十一阿哥面临的威胁的错觉。
毓舒眯着眼,便道:“妹妹是个有心的。这恩情,姐姐记住了。只是这庄妃的事情终究很难搞定……”
冯霜止跟着叹了一句,道:“也是,她说话那跋扈的模样,方才还刺了我一句,当真……”
她如今自己将自己对庄妃的偏见说出来,也少了让毓舒去怀疑,产生变数的麻烦。
毕竟毓舒聪颖,若是冯霜止不说自己的偏见,而这样的偏见又的确存在的话,会让毓舒觉得是她因为偏见,所以故意引导她去针对庄妃;可是冯霜止自己说出来了,那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她自己说出来,那就是不怕毓舒怀疑,也就证明冯霜止不是因为偏见这样说,而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毓舒叹了口气:“且看吧……容不得他她的,也不止我一个。”
说着,两人也已经将这一道走到了尽头。
冯霜止看了前面的宫墙一眼,道:“没路了。”
毓舒也笑:“走到尽头了啊。”
“回头走吧。”冯霜止转了身,便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毓舒也跟上来,忽然对冯霜止道,“有一事,我一直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冯霜止疑惑地回头,道,“姐姐都已经说到这里了,便别在拐弯抹角的了吧?”
“唉,我是怕你听了寒心。”毓舒叹气。
眼神一闪,冯霜止笑了一声,道:“有什么寒心不寒心的?我近日遇到的事情太多,怕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毓舒道:“听说在江南时候,你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友,我今日在背后说人,似乎不大好,偏有那挑拨离间的嫌疑。”
话都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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