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夙伸出手,见小姑娘没有抗拒,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他拧开保温桶看了眼,确定饭菜没问题,便将小姑娘带进门,将保温桶中的饭菜拿出来,留一部分给叶谨白,剩下的盛给小姑娘。
小姑娘握着筷子不敢吃,裴夙起身倒了水,给小姑娘擦擦手,道:“吃吧,没事。”
见她实在不敢动筷子,裴夙便起身避开了。他一走,小姑娘立刻埋头吃饭,样子几乎可以称得上凶狠了,狼吞虎咽,饭菜到嘴里根本不咀嚼,直接就吞咽下去。
裴夙在内间蹙了蹙眉——这永生教里估计有不少这样的孩子,忍饥挨饿,甚至可能被虐待,就算以后活到成年,心理上也扭曲了。
永生教……果然还是该尽早铲除,只可惜现在还没调查清楚,不能贸然动手。
叶谨白已经醒了,洗漱过后和裴夙站在一起。
那小姑娘呼噜呼噜吃完一碗饭,还是饿,盯着保温桶直吞口水。其实她已经吃撑了,但饿的太久了,见到食物就完全忍不住。
裴夙和叶谨白一起走了出去,小姑娘连忙捧着碗站起来。
叶谨白笑了笑,递给小姑娘几颗n_ai糖。小姑娘很珍惜地剥开一颗迅速咀嚼并且咽了下去,剩下的糖果被小心收在口袋里。
小姑娘将保温桶往叶谨白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吃饭。
叶谨白拧开保温桶,只留了他一个人的分量。他其实没什么胃口,和裴夙随意吃了点,就收拾了碗筷。
小姑娘拽拽裴夙的袖子,裴夙道:“怎么了?”
小姑娘拉着他走到窗户前,小心将窗帘掀开一条缝隙。裴夙透过缝隙看过去,不禁挑眉——
对面那间屋子外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正直勾勾盯着他们的大门。
“先生?”叶谨白在两人身后疑惑道。
裴夙侧身,一手撩着窗帘,“阿白来看。”
叶谨白看了眼,道:“这是昨晚过来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裴夙道:“是那个将药虫放进来的男人。”
小姑娘比划了几下,裴夙想了想,道:“你是让我小心他?”
小姑娘点点头,她抱起保温桶,冲裴夙和叶谨白摆摆手,小心推开门出去了,转身之前还将门关紧。
她出去的时候,对面男人伸长了脖子试图从门缝里看到点什么,然而小姑娘关门很快,他什么都没看见。
男人唾了一口,悻悻关门回去了。
……
距离入教仪式还有几天,整个院子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氛。
等到入教仪式那天,院门推开的声音让缩在屋子里的药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叶谨白掀起帘子,看见院子里进了几个全身黑色的男人,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怀里抱着头小白猪,他弯腰将猪放下来。
白猪一被放下来就迈着短腿跑向了叶谨白他们的屋子,拱开了他们的门,黑衣人连忙跟在白猪后面冲进了房间。
“都出来。”冲进来的黑衣人冷冷道。
叶谨白和裴夙在黑衣人的注视下慢慢走出屋子,那头白猪哼哧哼哧地绕着裴夙打了两个转,甚至试图啃咬裴夙的鞋子,但不知为何,平地摔倒,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为首的黑衣人连忙上前将白猪扶起来,拿出一块还滴着血的生r_ou_喂给它。
白猪吃完r_ou_哼哼唧唧地迈着短腿跑向了其它屋子,为首的黑衣人示意后面的黑衣人跟上去。
为首的黑衣人皱眉看了他们一会儿,问缩在后面的老人:“这是新来的?恢复的这么好?”按理说,被药虫撕咬过后会有一个星期左右,形同废人,这两个人看上去j-i,ng气神都很好。
老人点头哈腰道:“是最后进来的,但也有四五天了。因为体质非常好,所以恢复得很快。”
黑衣人点了点头,反正云猪是不会出错的,这两人可能真的只是体质很好。
叶谨白垂头和裴夙紧紧站在一起,看上去有些畏缩,但裴夙低头时看见他牵着自己的手,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裴夙一笑,与他十指相扣。
白猪随后又进了两间屋子,黑衣人揪出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那个还是个少年,沉默着被黑衣人从屋子里直接推出门。
少年一个趔趄后站稳,那女人掩面低声哭着。
黑衣人推搡着将他们几个带往密室。
密室中央安置着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心立着一尊俊美的男人雕像,j-i,ng雕细刻,栩栩如生。它闭着眼睛,手里拿着一支天师铃。
叶谨白细细观察,微微睁大眼睛——这尊雕像的面部轮廓居然与先生和陆镜十有几分相似!难道这个是……裴钰声?
他转头看向裴夙,裴夙微微点头。
密室里已经坐了十几人,有男有女,无人交谈,全部都直勾勾盯着密室门,等到叶谨白等人被推搡进来的时候,有一个俊朗的黑西装男人甚至留下了眼泪。
“感谢永生大神赐予我们新生。”黑西装男人长舒了口气,流着泪向屋内的神像三跪九叩。
剩下的男女们纷纷跪地,向神像跪地磕头。
黑衣人将密室的门锁上了,黑西装站起身,肃容道:“不宜拖延,立刻……”
裴夙打断他,“人都齐了?”
黑西装愣了下,不懂裴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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