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空跟了林焱这么多年,刀锋枪尖上滚过,那些血色往事也一清二楚,更是了解林焱如鹰隼豺豹一般的脾气秉x_i,ng,故而这可以以一当十的难得武将一直守在林焱的身边。
可林焱不知怎样想的,倚着门框却说道:“昊空,这次回去之后,我要去趟京城,没准还能遇见原鸿信那个老狐狸,不过你就不必跟着我了,在武帝城看好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他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可饶不了你。”
张昊空终于有所动作,脖子僵硬地转了一下,惊讶地望着林焱,问道:“您准备独自进京?”
林焱点点头,“最多带上一百j-i,ng骑,进京排场若是太大,免不了就会让龙椅上那位不顺心,尾巴这东西,该夹着的时候就要夹着。”
“可这路上要是有什么事......”张昊空颇为担忧。
林焱姿态洒脱,“不用担心我,现在这情况下也出不了什么事,你将府内照管周全就好,虽说武帝城中如今也安c-h-a着两个绝世高手,但我总觉得加上你我才更放心一些。”
张昊空转回头,坚定应了一声,“末将遵命。”
而所谓林焱在武帝城养的两个绝世高手,其中一个竟是近在眼前,就是那负责林江宇衣食起居的温婉奴婢,名唤孤梦,看着虽柔和,但耍刀弄剑均不在话下。
孤梦善于察言观色,那日一见小道士就知道他是来找林江宇的,便去告知了自己的主子。不过孤梦怎么也琢磨不明白林江宇这段日子为什么总愿意往博翰阁去,按理说那个地方里的东西没有一样会吸引他。
林江宇当然不是冲着博翰阁里摆的那些死气沉沉的物件。
一个人借用着你家的地界不走,还不容许你接近他,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道理?
林江宇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所以他在博翰阁的四楼转悠,转悠来转悠去,就来了鬼点子,他提上一杆长矛和一架梯子,将梯子倚在墙边爬到顶上,再用长矛的尾端狠戳着屋顶。
当当当,响亮的三声,带起一些房顶上的尘土扑簌簌落下。
南遥的眉毛跳了一下,低头盯着梨花木的地板默不作声。
当当当。
又是三声,比上一次更响。
林江宇趴在梯子上甩甩手,虎口被矛柄震得发麻,他抬脸望着屋顶偷笑,注意着上面细微的动静。
南遥拧上眉头,颇为无奈,身形一闪来到了四层,不过却站得离林江宇远远的,不大愉快地看着他。
“哟,你终于肯从那个小黑屋子里出来了?”林江宇嬉皮笑脸地问道。
南遥眯着眼睛,目光中杀气流转。
林江宇爬下梯子,故意装出一脸迷糊地问道:“怎么了?我就是怕你在里面闷,喊你出来透透气。”
“这么说,我还应当谢谢你?”南遥语气如冰。
“不用不用。”林江宇把手上的长矛扔在一旁,边向南遥走去边说:“你这么说就见外了。”
南遥向后退了半步,“你别靠近我。”
林江宇一怔,顿住脚步,“为什么?”
南遥望向他腰间的桃木牌子。
林江宇恍然大悟,解下腰间的桃木牌子放在一旁的台阶上,张开手臂转了个圈儿给南遥看,说道:“没有了。”
南遥冷冷勾了一下唇角,不怀好意,身形一闪来到林江宇的身旁,揪着他的耳朵就开始质问:“那破道士是你请来的?”
林江宇疼得差点儿嗷嗷叫唤,呲牙咧嘴道:“什么道士?哪儿来的道士?”
南遥真心想把这厮的耳朵拧下来。
“疼疼疼疼。”林江宇抓住南遥冰凉的手,妥协道:“我闲得没事请个道士干什么?是他自己来找我的,替武当山那个老头给我送桃木护身符,就那个,地上那个。”
南遥换了一只耳朵揪,y-in森森问道:“那么他总不是自己进入博翰阁的吧?”
“这个......这个......”林江宇吞吞吐吐,算是在默认。
“他人呢?”南遥手上又添了几分力气,问道。
林江宇不敢用力挣扎,只得忍着疼乖乖说道:“我懒得听他念叨早课,所以把他的嘴堵上,用绳子绑了,现在在我屋子里。”
南遥闻言,这才缓缓放开林江宇那已经被他□□得通红了的耳朵,眼神柔和了一些。
林江宇用手捂着两只耳朵,哭笑不得地问道:“我以后见你是不是都要护着耳朵?”
南遥不屑,“我以后为什么还要见你?”
林江宇被这不讲道理的人弄得胸口一阵发堵,兀自疏通了半晌才又大胆凑上去,死不要脸地和南遥勾肩搭背,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地说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呢?我可是好心好意把自己家借给你用,你就算不能回报我什么,也得对我有点儿好脸色是不是?”
南遥扭头看着林江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那视线要是有温度,估计林江宇现在的手便冻得可以砍柴火。
“咳......我手上没有花,而且你再怎么看也不会长出花来。”林江宇被南遥看得一动都不敢动,只能清清嗓子尴尬说道。
南遥收回目光,语调毫无情感地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回报?”
“啊?”林江宇一时没反应过来。
南遥无奈地重复一遍,“你想要什么样的回报,我尽量办到,只要你以后不再烦我。”
“真的啊?”林江宇毫不客气地将脸凑过去问道:“我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你都会尽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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