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十两绝尘而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顾二人呢?我们需要一个顾二。
顾雪绛在医馆二楼,只隐约听见楼下吵闹。
他因为咳嗽还要抽烟枪,被人请上去,开了戒烟的药方。
中午吃饭时,三人在程千仞家碰面。
徐冉右臂绑着绷带,用筷子不利索,够不到的菜有朋友们帮忙夹到碗里。逐流做的红烧r_ou_太好吃,痛失三十两也没那么难过了。
吃饱喝足,程千仞觉得气氛不对,便哄逐流去午睡。
徐冉看着顾二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啊。”
顾二:“我想说什么你不知道?你不该用烈阳军法刀。”
徐冉自知理亏:“我……当时想不了那么多嘛。”
她以为顾二张口就要骂她,谁知顾二叹了口气,起身掸掸衣袍:“你跟程三解释下吧,让他也好有个准备。我先走了。”
徐冉赶忙站起来:“你等一下!别走。”
顾雪绛停住,心情好点了:“嗯?”
徐冉扶着右臂,咧嘴大笑:“你看,我最近都不能洗碗的。嘿嘿。”
顾二气的浑身颤抖,拿烟枪要抽她。
“你走!我洗!你个智障!脑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脑子不动还好,脑子一动全是浆糊!”
程千仞还一头雾水着,转眼就见这俩绕着桌子跑,满院烟尘飞扬。
立刻跳起来拖住顾二:“她胳膊有伤,你跟她计较什么,有话坐下好好说。”
于是徐冉跳着出门了,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
程千仞收拾碗筷:“你最近也辛苦了,喝茶吧,我洗。”
顾二缓过气,点火抽烟:“三年前我离开皇都,正是朝堂党争最激烈时,人心浮动,大皇子与三皇子两派……”
程千仞:“说点我能听懂的。”
顾雪绛只好略过不提:“总之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徐冉他爹是正四品将军,掌管三万江州驻军,治军严明,但是x_i,ng格……你看徐冉的x_i,ng格就知道了。不管谁上门游说,他一律骂出去,上奏检举结党营私。”
“结果折子还没递进皇都,他们一家就下了大狱,罪状是与魔族勾结,叛国重罪。他爹的故交们全力周旋,最后才以‘女子年幼不知事’的理由保下徐冉一个。”
程千仞洗着碗,听见顾雪绛又叹气:
“南渊学院从不干政,这是对她而言最安全的地方。多一层学院弟子的身份,总比罪臣之后要好。”
程千仞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雪绛:“昨天啊,我问她除了先生教的刀法,还会什么别的?她说烈阳军法刀。剩下的不用她说,我就知道了。现在,你也知道了。”
程千仞:“哦。”
他想起有天晚上,徐冉说天下虽大,强仇更多,原来一点没夸张啊。
休沐日一战,徐冉名声大振,第二天刀术课,同窗们纷纷向她道贺。
然而不到半日,她的身份传出去。受排挤倒不至于,只是被人有意或无意地疏远,青山院的武修们虽不在意家世显赫,却也不想跟家中勾结魔族,父母有判国重罪的人打交道。
一天之内境遇大起大落,换了别人可能受不了,但徐冉心大,什么都不跟人解释,也不觉得如何难受。
钟天瑜似乎心情很不好,连‘军事理论基础’课也不来了,倒让他们过了三天清净日子。
三天后y-in云散尽,日光明朗。
南央城的春雨季过去,天气似乎是一夜之间热起来的。杂花生树,草木疯长。
入院不再查腰牌,据说那个魔头改道往东去了,整个南方十四州都解除了戒严。
对南渊三傻而言,这些事情与他们没多大关系。
生活还是要继续。要读书算账,要摆摊卖画,要练刀修行。还要想办法坑别人洗碗。
藏书楼外桃花落尽时,程千仞又见到了那位年轻书生。
“您还好吗?”
书生面无血色,像是大病过一场。温和的笑意,也掩不住疲惫之态。
难道是y-in雨连绵时,染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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