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分坛就设在九江城。江西是鱼米之乡,自古有“吴头楚尾,粤户闽庭”之称,不但富庶了百姓也养肥了日月神教的江西分坛,每年江西缴到总教的岁银都是列在前几名,这次八省被劫岁银里也是江西数额最大。
江西分坛的坛主叫秦伟邦,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人,看上去像个儒雅的书生,去年年末时刚上任,原先的坛主因病去世之后他就从青旗旗主调升上来了,今年第一次押送岁银就被劫,定是心急如焚了。
然而七人见到秦伟邦的时候,却发现秦伟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焦急忧虑,反而显得安之若素。
“几位大人为了岁银劫失一事连番赶路辛苦了,秦某感激不尽,不如暂且歇息一宿,让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明日我们再详谈,秦某定当全力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早日查清此事,秦某对教主、对神教的忠心乃天地可鉴啊!”秦伟邦对着闵二城七人有点激动,表现也是人之常情,并无异样。
“大人不敢当,秦坛主直接唤我闵二城即可,多谢秦坛主的款待,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闵二城也想让赶路的几个人休息一下,尤其是杨莲亭年纪幼小还受了伤,就顺势答应了。
“东方左使也为此事前来分坛,正在厅内休息,闵大人是否先去谒见?”
“多谢秦坛主相告,如此麻烦秦坛主向东方左使通传一声,我们便先在此等候。”闵二城恭了恭身。
杨莲亭想不到东方不败比他们早十日途径徽城,此时却还在江西分坛,心中感觉有点诧异。但心中只这一个念头闪过,就被越来越多勾起的回忆填满。那些霸气的、肆意的、狂傲的、温柔的身影,不一在心中闪现,最后定格在一片凄楚的红衣上。东方不败夺位之前是怎么样的,杨莲亭不知道也没见过,后来再没有人敢议论东方教主的过去,他只知道东方不败以前的名字叫东方旭,仅此而已。而现在,他马上就要见到那个年轻的充满野心的东方旭,一个真正的男人!
杨莲亭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跳依然那么快,完全无法平静下来!
“诸位这边请,东方左使正在院子里。”秦坛主微微侧身,指引他们走向分坛后院。
已入初夏,院子里有阵阵凉风袭来,吹得满院的树叶沙沙作响,盛绿的梧桐树下,一个身形修长穿浅蓝色长袍的男子静静地站在树下,晚风浅浅地掀起一个衣角,正如他在嘴边露出的浅浅笑容,难以言喻的优雅和气度,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脚下,杨莲亭觉得自己只能仰望,才能得到内心的平静。
这是一种气势,让人折服,心甘情愿追随,受之驱使,并且以此为荣!
“参见东方左使。”闵二城等人齐声的见礼惊醒了杨莲亭,急忙低下头弯腰行礼。
“出门在外,俗礼就免了。这趟差事任务重大,你们一路辛苦了。”东方旭点点头,示意无须多礼。
东方不败狠辣决绝,心思更是诡异难辨。而此时杨莲亭真正见到了东方旭,满目只剩下带着傲气的平易近人,和有着淡淡疏离的慰问,恰到好处地表达上位者的宽厚仁慈。
杨莲亭有点凌乱了,这跟他记忆中的东方不败完全不同,他无法把他们重合到一起,那么不可思议!
杨莲亭想问,但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傻傻得呆愣着。直到……
“这位小兄弟似乎没见过,是新来麽?”东方旭满目戏虐的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因为加深的笑意显得更加温和。
他们怎么都坐下了,我怎么还站着!杨莲亭默默的在心里大骂其余几人居然不提醒,被这么一惊,飘远的思绪很快就着地了,不再胡思乱想。尴尬地咧了咧嘴,回道:“小子叫杨莲亭,上月刚到黑木崖,如今在朱雀堂当差。”
“嗯,不错!此趟是你第一次执行任务吧,跟着前辈多听多看多学,会让你受益匪浅的!”东方旭把眼前这个扭捏的俊朗小伙,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地夸了一句。
东方旭二十来岁,眉毛极细,如剑般斜飞入鬓,真真是眉分八彩、目若朗星,清浅一笑,竟如沐春风。
杨莲亭看得眼都直了,突然间回过神来,满心懊恼,急忙恭了恭身退到一旁坐下。
看到杨莲亭如此窘态,东方旭哈哈大笑,直呼“小兄弟真有意思”,心情颇好得陪着他们七人聊了好一会儿。
“坛主,酒菜已备好,可以入席了。”一个青衣打扮的教众来请几人去前厅用膳。
“东方左使,不如我们边吃边聊?”秦伟邦站起来,向东方旭请示,见东方旭颔首同意,转过身邀请闵二城七人,“兄弟们一路风尘仆仆,今晚就当为几位接风洗尘了。请!”说完侧身退后一步。
东方旭起身,首先往前厅走去,秦伟邦始终落后一步,走在侧后。
杨莲亭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东方旭虽然不是前世的模样,但是这个身形却让他很熟悉,毫无陌生感,一时间杨莲亭分不清,是因为前世两人的关系影响还是这辈子可能见过的缘故。
回过神又注意到秦伟邦的姿态,没有焦虑的样子,仿佛完全没有影响,并且对东方左使的态度不仅仅是恭敬,而且比之他们更加敬畏!东方旭二十岁的年纪居然坐上左使的位子,定然其中历尽艰险,但手段心机能力也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若说敬佩景仰,全教上下年轻人鲜有不以其为奋斗目标的,但是秦伟邦并不是东方旭的下属,一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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