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市中心最大的音乐厅有一场少儿钢琴比赛,现场需要不少临时的工作人员,主办方跟各个高校联系,要了一批老师推荐的同学去处理些杂事。
莫晓也接到了勤工俭学处的通知,他原本这周六是没有兼职安排说好要去排练室看邢北他们练新歌的,邢北听说自己要被放鸽子后不是很高兴,但看小孩儿温温软软的和自己商量,又很上道的照着自己上回教他的方式补偿一番,自然也生不起气来。
只说那就先各忙各的,他那边完事儿了之后再去音乐厅接莫晓吃饭。
排练到两点多的时候杨乐宇频频看表,弹错了好几个地方也浑然不知,小鱼有点纳闷,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他这向来伶牙俐齿的难得支支吾吾了会儿说有个朋友来了要去接,怕周六路上太堵算不好时间。
阿彭愣头愣脑的来了句,啥朋友这么大阵仗还要你亲自去接啊?难不成老费万水千山的追到这儿来了哈哈哈哈?
杨乐宇张着嘴瞪着哈哈哈哈的阿彭,半天没说出话来。
小鱼和邢北见状都是一顿爆笑,邢北想着哎,这个爆炸x_i,ng消息等下得告诉他家小孩儿,上回他瞧见杨乐宇跟自己胡闹后其实一直有点小别扭,但他们又是一个乐队的,总不能不让人一起排练吧?
这些话莫晓是没提过,可是邢北心里明镜儿似的。
前段时间事情太多,没顾得上,最近两个人又忙着蜜里调油,也给忘了,还没来得及给小孩儿讲他们之前在国外的时候felix狂追杨乐宇这茬,照现在看来再不讲可能人俩都要修成正果了,回去赶紧汇报一下情况,也好让莫晓放心。
托国际友人老费同学的福,这天的排练三点之前就结束了。
邢北心情不错的哼着歌骑着他的车一路晃到了音乐厅。
顺着一溜花篮和横幅很轻松的就找到了正比着赛的二号厅,后门有挂着工作牌牌的姑娘注意到邢北在往里头张望,挺礼貌的和他说,今天的比赛是不对外的,所以可能不能作为观众入场噢。
这人冲人家姑娘勾着嘴角一笑,啊,那如果是工作人员的家属,可以不可以通融的啊?
邢北走到倒数几排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来,翘着腿在厅里扫了一圈看看,没瞧见莫晓,估摸可能是在后台。
后台就不是那么好进的了,干脆安安心心的靠在座位上欣赏会儿祖国的花朵们的演奏。
孩子们在台上一个个的表演,家长们在前几排抱着花束翘首以盼的候着,评委的每一个打分都牵动着他们急切的心。
这种场景,说起来邢北也是熟悉的。
他七八岁开始比赛的时候吧,他妈就是这样带着他,坐在观众席里,满怀着期待和骄傲,一刻也舍不得挪开眼的注视着他。
邢北视线低垂,随着台上一个正在演奏肖邦的小男孩,在座位的扶手上无意识的敲出了一样的旋律。
最后获奖的是一个才七岁的小男孩,眉眼挺俊秀的,还起了个外文名儿叫hal。
上台领奖的时候显得很有礼貌,感谢完一圈老师啊评委啊的之后还特意感谢了自己爸爸,说是爸爸给了他音乐上的天赋,给了他最多的关怀和无私的指导,他才能得这个奖,获奖的奖金他要拿去请爸爸吃饭。
邢北听了不由莞尔。
看来有天赋的小孩儿很多,只不过像他这样得了奖也没爹可谢的比较少而已。
颁奖结束,人们开始退场,后台那个蹿出来收拾台布和名牌的身影被邢北捕捉到了,他心情大好的吹了个口哨。
他家小孩儿听着了在第一排远远的看到他时,眼睛都亮了,笑着比划了一下手上抱的东西,又指指大门,邢北点点头,朝他飞了个吻才走出去。
令邢北始料未及的是,居然能在这个地方的洗手间门口和自己很久未见的老子狭路相逢。
不过看对方一脸见鬼的表情估计比自己还意外。
“小北,你怎么在这儿?”说句实话,他老子这些年保养得当,年轻异常,就说是他哥可能都有人信,也是,艺术家永远年轻嘛。
“巧嘿,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这破比赛还挺有规格啊,请得动你来做评委啊?”邢北扯了扯嘴角回道。
“我是……”邢锋这头话还没说完,那头就有人跑着过来一头撞在他身清清脆脆的喊了一声:“爸爸,你怎么这么慢啊?”
爸爸???
邢北瞪着这个十几分钟前刚在台上领奖说着感谢自己爸爸给他的天赋,感谢爸爸给他的指导,奖金要用来和爸爸吃饭的小孩儿,这个七岁大了的小孩儿!
“小北,这个是,hal,叫哥哥。”
于是这个抱着他老子的小孩儿,仰着头,瞧着脸色不善的邢北,有些怯生生的叫了声哥哥。
见邢北不应他,爸爸也没有说话,觉得气氛诡异又紧张,忍不住拉了拉他爸爸的手:“爸爸,我们走吧,妈妈已经在车里等好久了。”
“小北,我回头联系你,到时候我们出来谈谈,今天就先走了。”邢锋低头看着一直扯他要走的儿子,神色略微为难的跟邢北告了别。
“小北,你有爸爸的遗传,不能浪费爸爸给你的天赋啊。”
妈,你知道我爸的遗传和天赋,不值钱的满世界撒吗?
你知道你用尽全部力气,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爱着的,是怎样一个人吗?
妈,你知道吗?
他们躺在莫晓家那张硬硬的棕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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